艾拉的左脚被一双手抓着拖行在地道中。那地道是刚被挖出来的,地面坑洼不平,擦的艾拉满脸是血。随着地道越走越深,那射入光的口子就离艾拉越来越远。一开始艾拉的意识还处于朦胧的状态,但当周边被漆黑完全笼罩时,她害怕了,用手插入泥土、试图让自己停顿下来。但这小小的反抗不仅没能起到任何效果,反让她脱落了几块指甲。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被海斯泰因俘虏时,那群海盗至少还收赎金。可这一次,对面却是食人的部落。她甚至感到有些绝望:一个精灵级的敌人就从正面突破了她的士兵、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而她学的剑术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就算这次能够安全脱身,那之后呢?她的敌人比精灵级、甚至比大精灵级都要强大,她要如何保全自己?又要怎么做才能击败敌人?
漆黑而又压抑的环境滋养了负面的情绪,她感到整个人都被名为绝望的黑色根系给缠住,动弹不得。
当她终于被拖出地道时,世界已临近黄昏。黑夜逐渐驱散光明,无可阻挡地将整个大地笼罩。借助太阳的最后一点余光,她终于看清了拖走她的人:他和那群阿兹特兰人一样的装扮,但是用的饰品更精致、更华丽,头盔也非鹰的形状、而是豹的形状。同奇马尔波波卡相比,他稍显瘦小,但那体格对普通人而言依旧壮硕。在他露出来的手臂上有一道黑色蛇状的纹身,随着他手臂肌肉的鼓动而扭动着,就像是在爬行吐信一般,甚为骇人。
他只瞄了艾拉一眼就把她抛在一旁,显然是认为艾拉身上的伤势已经重的无法逃跑。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独自去附近的小溪旁洗了个手,然后才慢悠悠晃地回到了艾拉的身边。他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从兜里掏出一卷像是草的东西塞入嘴里,打火点燃其中的一端,然后就从嘴里吐出了黑色的烟雾。
他在那石块上悠然自得地吸食着点燃的草,直到奇马尔波波卡带满身是血地带着那队鹰武士从远处跑来。看到奇马尔波波卡狼狈的样子,他笑了一声:“奇马尔波波卡,你的鹰武士的速度是越来越慢了。”
“慢?还不是因为你抓了这个女孩!对面就疯了一样追赶我们,你让你的豹武士从几千人的追杀下逃脱试试?我带出来的五十个鹰武士加上我都只剩下十三人了!”奇马尔波波卡对着那人不满意地吼道,“尹兹科亚特尔,你不带着你的豹武士守北边的要道,跑到南边来晃荡什么?”
“傻大个,我可不像你那么清闲。”尹兹科亚特尔丢掉了尚未燃尽的草卷,“温切斯特前不久又发生了暴动,我被叫回来协助镇压。不论如何,要凭我们三百人占据这么大一个城市,还是太过吃力了。”
“那个比约恩还没来?敌人的援军都已经走出森林了!”
“是。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纸已经包不住火。我们的特拉托阿尼决定收缩力量坚守温契斯特,让我来带你回去。”尹兹科亚特尔笑着踢了踢地上的艾拉,“你也别怪我,你要是打不过那些敌人,我就更得抓她了。希望她的脑袋能让这一波敌人不战而溃。”
尹斯科亚特尔一踢,艾拉迷迷湖湖地发出了一声呻吟。于是奇马尔波波卡也扫了艾拉一眼:“她还没死?”
“光论生命力,她倒是出奇的顽强。”尹兹科亚特尔说道,“希望她能坚持个一晚上,毕竟,把一族的王作为活祭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
奇马尔波波卡点了点头,挥手让一个鹰武士带上艾拉。那鹰武士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抓住了艾拉的脚,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她。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让艾拉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在前往温契斯特的途中,她的衣服被磨破,浑身上下都被地面磨得遍体鳞伤。
天空越发黑暗,月亮和星辰浮上了天空。月光下的温契斯特城一片宁静祥和,但那城墙前却立着一个异常的巨大黑影。它足足有城墙的一半高,看起来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