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北恒王朝护国大将军满门被抄斩后,竟然影响到了大梁王朝地方势力微妙的格局。
都知道赵近性情残暴,动辄虐刑,女儿赵萱偏偏存心养善,也面纱之下不知情绪如何。
说话间,随从将李知恩父子带了进来。
见了赵萱,李知恩一脚踢在李隆西腿腹,摁着李隆西,父子俩扑通长跪。
李知恩只知赵近凶残,当此回难逃生死,便主动道:“罪人父子,冲撞贵主,万死不辞!”
临盘县毕竟是青州辖内,赵可连忙道:“李知县,你糊涂啊!若是此番重责于你,那这茗会岂不是人人噤若寒蝉,不敢发挥?二来岂不是陷贵主于舆情当中?”
赵可拿话堵着,李知恩拼命点头,内心感激不已。
赵萱朱唇微动,道:“本主无意改变茗会规则,此番也只是无聊得紧,兴致所至,李大人父子似乎很有意见?听令子所言,似乎平日里李大人在临盘威风得很?”
“绝无此意!罪官不敢!”李知恩磕头如啄。
赵萱虽然善良,但青州吏治腐败她是明了的,估计李知恩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则李隆西如何敢如此嚣张。
“既然不敢,那为何又说额外取生员之事只是形式?道尊尚且忧圣宸所忧,到了临盘便成了形式?”赵萱问罪道。
赵可听赵萱说这么多,多半只会小惩一番,放下心来。
可李知恩没这眼见,只觉赵萱每说一字,李知恩便吓一颤,心道给这逆子害惨了。
见差不多了,赵可圆场道:“贵主素以仁慈服人,下官定当好好管教,公事公办!不如此事交给下官来办,贵主只管玩得开心,玩得尽兴?”
殊不知要不是赵萱出面,李知恩父子单凭赵近一句话,足以掉脑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自杖责二十。”赵萱看了看西侯,颇有看他面子之意,丢下一句话,回了主位。
李知恩不敢置信,眼巴巴地看着赵可,似乎在想是不是秋后算账?
一直没开口的刘晚忽然开口道:“就按照贵主的意思办吧,别搞得太难看!”
以节度使的性格断然不可能放过李家父子,莫非李知恩是西侯的人,所以才免于大难临头?
西侯绝对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赵可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眼,寒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平日里就算了,今日犯下如此大错,先下去领罚,回头再找你算账!”
李知恩摁着李隆西,双双磕头如捣蒜。
两人被责令先回原座以免引起来宾猜测,待事后责杖二十,故而自是不表。
赵可再想从刘晚处试探出端倪,可刘晚滴水不漏,尽然沉稳。
“难道西侯和赵可改变了赵近一向主杀的决定?”上官颖儿见李知恩父子去了赵可那,反而免了杀头的罪,联想颇多。
按理说赵可只能服从,而西侯是前朝遗后,也不会有明面上的影响力,由此颖儿对那西侯更加怀疑。
她一直在追查为上官迟脱罪的证据,也一直在追查青州的女子频频失踪案,经此,西侯成了她新的重点怀疑对象。
六渡县知县招远东此次不在六渡县主持额外免试取生员之事,只因打探到知州会亲临,且又是西侯别业,本想跑临盘县抱大腿,没想到遇到这等事情。
故而当赵可让招远东主司此次茶宴时,招远东内心叫苦不迭,却只能硬上。
实在是今天主位与次座的来历和地位太尊崇,不容差池。
有了李隆西的前车之鉴,后来并无人再出那头。
“根据贵主所示,今日第一道题是诗对,诸位可将心中答案写于纸上。”招远东松了一口气,刚刚贵主随从来说是对诗,好在不算刁难。
宾客一听,多数同样觉得虚惊一场,先前颇以为是贵主有意刁难。
“诗对,正中我怀。今日定当要让贵主知我临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