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兰儿,此时她正被一儒雅青年搭讪。
兰儿有一句没一句回着,四处张望着看到秦沐,小跑着将他拉了过去。
不得不说承夏山庄确实气派广阔,选于此处绿岛之上,清风徐来,十分适宜。
此处倒也空旷,容纳数百人都不觉拥挤,头顶还有遮阳的布置。
秦沐不提庄外之事,兰儿秀外慧中,此间人多,万般皆忍着,如何会点破。
“语蝶姐他们分到了那边,咱们在这。秦沐,你知晓规则了吧。”兰儿问道。
原来眼前佳人心系此人,儒雅青年眼中闪现不快,见秦沐走路时一跛一跛,有意讽刺,便摇头晃脑念道:“只差蹉跎扶墙来,谁人蹒跚不作拐。”
兰儿如何听不出话外音是骂秦沐瘸子,心道我还就稀罕瘸子了。
想着,兰儿拿出香帕,有意让对方识趣退走:“秦沐,我给你擦擦汗。”
满眼的柔情。
“不知吴持与佳人此伴相比,高出几何?”儒雅青年自称吴持。
兰儿不想搭理,连忙拉秦沐去入座。
吴持本有女伴,奈何到了此处,巧是女伴见有另外的相熟家世优秀之人单身,便与对方结了对,拂尽了他的颜面。
吴持见兰儿单身,一番交谈下来,兰儿知书达理又可人得很,吴持便使了浑身解数,以为凭借他的才情定能让兰儿倾心。
而今又输给一个跛脚的,如何能令他平复?
兰儿与秦沐不生事,吴持不依不饶,与兰儿旁边的人交涉了一会,换了座席。
秦沐虽然对兰儿无意,但此行既是男伴,护花自然不在话下,故而两人又换了座席。
秦沐如此体贴,将兰儿感动得幸福。
吴持见状,哼道:“远求而近遗,如目不见睫。”
这次又说的是兰儿有眼无珠,选了个瘸子作伴,还自视甚高。
显然是恼怒于兰儿的无视。
秦沐本就不是善男信女,他朝吴持望了一眼,眼中寒芒让吴持感受到彻骨的冰冷。
“莽夫!今日是茶宴,你这凶煞眼神有辱斯文!”吴持不甘示弱,想要挑起兰儿看清,道“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错托此莽。”
“原来对仗是如此,此刻我也有一首打油诗,你且看看你符不符?”秦沐略一思索,便回敬了吴持:“宁可食无肉,不可人无齿。无肉令人瘦,无齿令人俗。人瘦尚可肥,无齿不可医。”
符不符与服不服,吴持与无齿,无齿与无耻,巧妙地将谐音藏于打油诗中。
兰儿忍俊不禁,笑了出声。
吴持听出了这是骂他,还骂得如此狠毒,气结不已。
还不等他开口,秦沐如洪钟大吕般对他喷道:“滚!”
旁边之人都吓了一跳。
吴持自恃斯文,极要颜面,眼前之人粗俗无比,不按常理,只觉此番受辱不堪。
正要辩驳,秦沐看似就要抡起拳头揍他,吴持只得狼狈起身,囧顿回到他原先的座席去。
“赶走杂鱼杂虾,清净。”秦沐对兰儿说道。
兰儿十分享受秦沐这种主动,愉悦道:“秦沐你真厉害,多亏了你。”
“还行。面对的鱼虾多了,有些经验。”秦沐难得诙谐一回。
兰儿道:“你懂的还真多,连打油诗都会。”
秦沐耸了耸肩,回说道:“我爹说小时候我也诵过书,自幼天赋异禀。可惜八年前那场大水把家里的经书都冲走了。半年前我出渔又出了事,这里不记事。”
说完指了指脑袋,又暗喻不记事不代表就呆怔。
兰儿大喜,对于今日茶宴又增了五成信心,脱口而出:“秦沐,咱们过往的经历挺像的。”
秦沐无语,怎么兰儿就爱类推。
说话间,面南的主座按照座次开始置席,有侍卫特地抬了一张大榻放于主位。
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