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只好来来回回十几趟,倒水盛水。
后来还爬上了屋简单固定了一下,不要让狂风把屋顶的物事给卷走了些。
胡氏、秦老头趁着休息的空隙,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包糕点。
胡氏叹气道:“唉,你说沐儿平日里挺懂事的,怎么就赊了这么贵的东西呢。”
这包装的纸在他们眼中,就是名贵的东西。以今天卖鱼的钱,实在是买不起这么一包糕点的,不是赊账还能是什么?
秦老头拍了拍老伴的肩膀,安慰道:“可能他没吃过,忍不了那馋虫。行啦,就这一次,赶紧收起你那苦脸,给沐儿看到了还得多想。”
“老伴,咱们一辈子没什么积蓄,连给沐儿娶门正经媳妇的钱都没够。好不容易积蓄见多,买了这糕点,按照往常的用度,这个月都得喝西北风。沐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看他的饭量也大了许多,唉。”胡氏走到米缸边,揭开来看,里面只剩不到一顿饭的白米。
“现在都是沐儿在做事,我可以少吃点。”秦老头那浑浊的眼珠布满了血丝,老年斑也爬满了他的脸。
“钱必须省着,但你是顶梁柱,怎么能少吃。要少吃也是我。”胡氏走回长凳旁,唉声叹气。
“赶明儿得修葺一下才行。”终于等到雨滴小了,秦沐脱下衣服,拧了拧雨水和汗水。
一进里屋,就看到胡氏和秦老头对着桌子哀愁、叹气,都没注意到他进来了。
“对了,娘,这糕点挺好吃的,你和爹都吃了吧。”秦沐坐了下来,一看,除了包装纸是打开的,其他的纹丝未动。
秦沐这一开口,胡氏的眼泪哗啦直流。
“娘,怎么了?怎么就哭了?”秦沐赶紧过去,拿着手中湿哒哒的衣服给胡氏抹眼泪。
只是,这抹和不抹都没有区别。
秦老头收起了惆怅,道:“没什么。那个,你娘是觉得你懂事,知道孝顺她了。”
谁知道胡氏被秦老头这话刺激到,猛地站了起来,抄起旁边倚着的一根烧火用的竹条,对着秦沐就是一顿打:“我让你不懂事,我让你不懂事!”
打着打着,无声地老泪纵横。
“娘,我做错什么了?”秦沐吃痛也不躲,硬生生受了。
秦老头赶忙来抢那竹条,也许是用力过猛,胡氏的右手掌直接被锋利处割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娘,你的手流血了。有什么好好说。”秦沐急得顾不上身上的疼,也没有什么包扎的,只好用手紧紧按住胡氏的手,“爹,你去找个布条来。”
却是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胡氏看到秦沐紧张关心的神色,那满身被竹条打出来的红痕,依稀还有先前被衙役虐待的印痕,新旧交替,哪里还能够绷得住,恨铁不成钢地哭道:“是娘无能,是娘无能!都不能给你娶媳妇,还要打你!”
说完,自责地就要扇自己耳光。
秦沐握着胡氏的手赶紧阻止:“娘,我不怨你!我不想娶媳妇。”
“你说什么话,怎么能不娶媳妇呢。”秦老头嘴里嚼着草药,闻声差点噎到。
将嚼碎的草药敷在老伴受伤处,秦老头嘴角还留着青色的草药汁,厉声道:“就得娶媳妇,咱家再穷都要娶媳妇!成家立业!”
“你明儿就把赊的钱给还了,咱们人穷志不短。”胡氏心是软的,急昏了头之后,又是自责又是心疼秦沐。
秦沐一脸愕然:“娘,还什么钱?”
“今天卖鱼的钱是不够买这糕点的,俺们料想是你嘴馋,赊了账。你娘气不过,家里又没米了,所以一时冲动才打了你。你不要往心里去。”秦老头解释道。
秦沐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才想起来刚刚匆匆忙忙把卖鱼的钱放筌箵里了,还没拿出来。
“娘,卖鱼鲜的钱在这呢。”
等到秦老头他们看到秦沐拿出今天卖鱼的钱,两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