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易不想当众继续数落范元凯,并不代表会结束自己的装逼表演。
他把目光对准了范崇凯。
“崇凯啊,你是第几名啊!”
这。
姚奕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位沈驸马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本来想上前祝贺,也暂时停下了脚步。
人群外面,吴道子带着钱响,本来见到范崇凯得了状元,也想上前来贺喜,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两人也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范崇凯不知道沈不易到底什么意思,也只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恩师,学生幸得状元之位,这多亏了恩师的指点。”
沈不易心里话,范崇凯啊,范崇凯,今日为师对不住了,你就是状元,也得容我装个逼。
想到这,他脸色一沉,“状元,状元就满足了吗?
我来问你,第三场时务策,为何只考了第二名!”
只,考,了,第,二,名。
这也算错吗?
薛邕和史翙的脸上,笑容也消失了。
范崇凯倒也是个实在人,恭恭敬敬的说道:“恩师教训的极是,学生一定好好攻读圣贤书,聆听您的教诲,争取,争取,”该立志了,范崇凯却有点语塞了,我都是状元了,这也没法重考了呀。
我该咋办?
忽然间,他看到范元凯,不由得灵机一动,“学生一定好好努力,争取让我的子嗣,也成为状元。”
好吧,这个发誓也够狠。
沈不易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微微颔首说道:“恩,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嘛,我还是要罚你。”
罚你。
这。
状元还要挨罚?
沈不易看了看范家兄弟,一字一顿的说道:“哥哥崇凯,时务策只考了第二名,罚跪半个时辰,弟弟元凯,考了进士出身第九名,罚跪一个时辰。”
这。
这。
现场一阵默然。
状元郎,罚跪。
半个时辰。
进士出身第九名,更是要跪一个时辰。
这。
薛邕一声不吭,和张子京拱手道别,匆匆离开。
贺知章也微微叹了口气,带着史翙离开了。
郑国公魏膺,仔细的看了看范崇凯,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偌大的贡院门前,只有范家兄弟,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而沈不易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远远地,钱响却感到一阵阵的欣喜,正所谓严师出高徒,有这样严格的老师,才能教出这么好的学生啊。
只是,现在很明显不是上前搭讪的好时机,他拉着吴道子,重新回到了肥羊火锅店。
亲眼看到了沈不易的严格,让他对拜师充满了期待。
今晚的长安城里,本来应该是很多举子买醉的时刻,尤其是进入到殿试的这五十个人,更应该庆祝的还有薛家,和史家,一个榜眼,一个探花,这完全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事情。
可是,两个人回到家,不约而同的做了同一件事,那就是冲进了书房,闭门不出。
知道的是当两人还在继续苦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二位落榜了呢。
主要的原因,还是被沈不易深深地刺激到了。
郑国公魏膺,带着几分兴奋,直奔定西将军府。
定西将军卢启生的府上。
众人似乎已经从老将军战死琅琊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老夫人姚氏,听说魏膺来了,颤巍巍迎了出来。
“老妪姚氏,见过魏老。”
魏膺笑着上前搀起姚氏,带着几分兴奋说道:“老嫂子,今日我来,有件喜事跟你说。”
“喜事!”
姚氏略带惊讶的看着他。
魏膺点点头,“是,老嫂子,还记得卢将军托人带给当今皇上的话吗?
请皇上为你们的女儿巧音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