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崇凯从袖子里递出来一块碎银子,笑着说道,“多谢几位,这个请去买杯茶喝。”
一直等到过了晌午,范元凯的喜报也来了。
只不过,他的只有喜报,没有大红衣服。
接完了喜报,明日就该去吏部报到了。
所以趁着今天有空,该去谢师。
而此时的礼部尚书纪敏,心里面多少有点小失落,万万没想到,今年的新科状元,居然是沈不易的学生。
而且从范崇凯的表现来看,是满腹经纶,有真才实学之人,这样的人,犹如锥在囊中,早晚会出头。
和他一样,感到不开心的还有丞相宋暻。
沈不易的学生,意味着,对方要加入到太子的阵营中去。
这对于自己废黜太子,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自己的步伐,也该加快了。
此时,沈不易的家中,一片欢声笑语。
昨日在贡院门前,只是为了装逼,自己并无真的责备兄弟二人的意思。
师徒三人正说的开心,风五跑进来报告,说吴道子求见。
沈不易笑着说道,“这个吴道子,怎么如此生分了,直接进来便是,什么求见不求见。”
说完,对着范家兄弟说道,“今日既然碰上了,你们便认识一下,这个吴道子,也是我的学生,不过嘛,他虽然读书不好,但是作画一流,还进宫给皇上画过。”
沈不易如此隆重介绍吴道子,他的心思很明显,那就是提醒范家兄弟,莫要轻视了吴道子这个落榜之人。
吴道子随着风五进来,见范家兄弟也在,脸上还是有一丝的不太自然。
“学生吴道子,见过恩师。”
“道子,不必客气,”沈不易笑着,指了指范家兄弟。
“这二位,也是我的学生,你们认识一下。”
三人笑着互相作揖,报过生辰之后,还是吴道子年龄最大。
范家兄弟以哥称之。
寒暄过后,吴道子有些支吾的看着沈不易,“恩师,学生有个不情之请,此时说出来,怕是有煞风景。”
“哦,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煞不煞风景,说便是了。”
沈不易反倒是有点好奇了。
吴道子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恩师,我有一位好友,名叫钱响,考完时务策,未进殿试,想拜在您的门下,来年再考。”
沈不易没有立即开口,心里面倒是合计开了,能到第三场,说明还是有点水平,至于进不进殿试,也有点运气成分。
这样的学生,还是很有培养价值的。
想到这,他笑着说道:“道子啊,既然是你的朋友,到了家门口,让他进来便是,为师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收学生,你看看,你这两个师弟,一个状元,一个进士第九名,”话说一半,那意思就是,你的朋友,要是学习很差劲,最好别开口。
吴道子如同得了圣旨一般,笑着又跑了出去。
功夫不大,他带着钱响又进来了。
一见是他,范元凯笑着站起来。
“钱兄,原来是你呀。”
钱响也有点诧异,看着范元凯,不由得一拍脑袋,“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第一次场诗词赋,范兄就在我座位前面。”
两人笑着见礼之后,钱响转脸看向了沈不易。
神情变得很是肃穆,拱手说道:“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说完,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沈不易笑着招招手,“好了,你起来说话。”
钱响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帖子,往前一递,笑着说道:“家父钱坤,在江南做的是丝绸生意,如果恩师需要丝绸,尽管开口就是。”
钱坤。
听到这个名字,沈不易不由得微微一震。
“你的父亲,可是杭州钱记丝绸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