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自己拿的是尚方宝剑,他如此畏惧自己,倒是正常,因为,自己背后是皇上,可以生杀予夺一切。
可是,太平公主已经死了,死了好几年了。
何良为何还要如此的恭敬,不,更确切的说,是惧怕。
见到自己亮出腰牌的一刹那,眼中的恐惧,沈不易看的清清楚楚。
何良回到家中,一头扎进书房,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动弹。
何其端着一碗热茶走进来,轻轻放到书桌上,试探着喊道:“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何良抬起右手,无力的摆动了几下。
“何其,明日一早,派人去丰和酒坊排队,买最便宜的酒,每天两斤,连买十天。”
何其听完这个吩咐,有点莫名其妙,“老爷,那种低劣的酒,您怎么能喝?”
“好了,不要多言,照做就是了。”
何良说完,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老爷,我冒昧问一句,是不是,你今天见那人的原因?”
听到这句话,何良微微睁开眼,看了看何其,叹息一声。
“不要问了,你下去吧。”
此时,太极宫立政殿。
王皇后吃罢晚饭,站在大殿前面,看着远处生机盎然的花园,心里一片自得之意。
“再过一阵,该有蝉鸣了,”秀儿点点头,笑着回应道:“是啊,春天已过半,夏天快要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小太监来报,说昭宁公主求见。
王皇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几时开始,宁儿懂规矩了,到我这里,居然要通报了,你们记住,以后宁儿来了,无需通报,直接进来便是。”
报信小太监躬身答道,“我们也是这样说的,可公主殿下却说,非要我们通报不可,还要奴婢给您带话,说,什么翻脸不认人什么的,奴婢也听不清楚,到底殿下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皇后可是听明白了。
哈哈一笑,“宁儿怕是又受了什么委屈,到我这里讲理来了。”
果然,王皇后刚刚回到屋里坐下来,昭宁公主便气呼呼的到了。
“儿臣昭宁,叩见母后。”
一听这语气,王皇后便笑了起来,明显带着不满嘛,居然自称儿臣了。
“宁儿,跟我说说,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这么大火气。”
昭宁公主一噘嘴,抬起头来,看着王皇后,眼泪居然在眼眶中打转。
“母后,您给评评理,清光湖,那么好个地方,凭什么父皇一句话,就收了回来,他哪里知道,沈不易为了清光湖,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王皇后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你这还没嫁过去,倒是帮着沈不易说话了。”
昭宁公主一撇嘴,“母后,不是的,您仔细想想看,这也太霸道了。”
王皇后笑吟吟的看着昭宁,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她的目光。
不过就是为了方便去玩嘛,归了内务府,去倒是也能去,但内务府会上报的。
还是这么刁蛮任性。
王皇后叹了口气,长不大的孩子呀。
她又想起了昭庆,这个苦命的丫头,嫁的那么远,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
还好昭宁不必受这份折腾了。
就在自己眼前。
不过,该敲打的时候,也要敲打自己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几下。
“好了,宁儿,说笑归说笑,我还是那句话,后宫不得参政,这是铁律,你要时刻记住。
”说到正事,王皇后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昭宁公主无奈的耷拉着脸,答应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那,孩儿告退了。”
知道她心情不好,王皇后也没有强加挽留。
便由着昭宁去了。
回到安宁宫,昭宁公主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