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天寒地冷,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刚一黑天,三口人就早早地倒在热乎乎的火炕上睡着了。
半夜时分,周长林熟睡正香,忽听到窗外有脚踏积雪的声音,他急忙披上了衣服,对窗外喊道:“谁啊!谁啊!”
外面传来一声粗豪的骂声:“问什么问!你家黄胡子爷爷来了,快他娘的开门!”
黄胡子杀人越货,凶残无比,可说是谈胡子色变。周长林一听黄胡子三个字,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急忙推醒了老伴,低声说道:
“祸事来了!是黄胡子!赶紧找一件男人的衣服,给姑娘穿上。你们俩就倒在炕上别动,他们要是问起,就说孩子是个哑巴。”
外面的马贼可等不及了,对里面骂道:“你他娘地还磨蹭什么?赶紧给我开门!”
周长林一面忙着帮女儿穿衣服,一面应付道:“来了!来了!穿鞋呢!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只听房门“哐”的一声,房门就被踹开了。蹭蹭蹭,走进三个马贼。
他们身穿未挂面的羊皮大衣,头戴一顶狗皮帽子,帽带紧系在下颚下,脸上还系着一条黑色的毛围脖,只露出一双闪着凶光的大眼睛。满身是雪,如同雪人一般,人手握着一把雪亮的钢刀,在灯光下闪闪地发光。
母女俩见马贼闯进屋子,早吓得腿脚筛糠,躲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周长林见三个马贼个个膀阔腰圆,凶悍顽劣,便不敢招若,急忙陪笑道:“来者可是哪路的英雄好汉?缺啥少啥,随便拿;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老朽一定照办!”
那匪首把刀还了鞘,摘下帽子,抖了抖身上的雪,往炕上一扔。倏然抓住周长林的胸襟。
周长林只觉得脖领一紧,双脚离地,已经被他提到空中。吓得他手脚筛糠,抖着手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只要你不杀我们,屋里的东西随便拿。”
另外两个马贼一把掀起母子俩的被子,母女俩急忙坐了起来,龟缩在墙角里,抖成了一团。
周长林连忙作揖道:“好汉,好汉,这是我老伴和我的哑巴儿子,千万别伤害他们。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老朽一定照办。”
两个马贼打量母女俩几眼,见是个老太太和一个男孩子,也就没有难为他们。
黄胡子见这老头没有缚鸡之力,便把他丢在地上,凶巴巴地道:“今天你黄胡子爷爷在雪夜里迷了路,又冷又饿,你马上给我们烧火煮肉,胆敢耍什么花样,老子就宰了你的全家!”
周长林连声应道:“是是是!我这就照办!”
马贼自带酒肉,只是天气太冷,包裹里的肉已经解了冻,两个马贼押着周长林来到厨房,开始生火煮肉,黄胡子脱下皮靴,坐在炕头上。
周长林把肉放到锅里,将火点燃,很快就把肉温热,在炕头上摆了一张方桌,又把碗筷蒜酱等物摆在桌子上。
锅盖打开,一盘一碗地端了上来,什么羊肉啊,猪肉啊,袍子肉啊,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三个马贼也不客气,抓起肉来就吃,倒上酒就灌。
酒足饭饱,黄胡子打了一个哈欠,笑着骂道:“娘地!爷爷还有点儿困了!”
转头看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的母女俩,对两个手下道:“把那两个人给我赶出去,爷爷要在这里睡上一觉。”
两个手下上前就拉这母子俩,拖拽之中,不慎把周春燕头上的棉帽给碰掉了,秀发垂落,如黑色的瀑布,在灯光下起伏闪亮。黄胡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绝佳的美人。
黄胡子那双邪魔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和鼻孔也张开着,贪婪地吸着气,啧啧道:“没想到这大漠深处还有这么标志的女子,天缘巧合,天缘巧合啊!一场风雪把我折腾得要死,没想到塞翁失马,竟然与这天仙化身的美女同到一屋,上天注定咱们有缘!送到嘴边的艳福要是不享,岂不是有伤阴德?”
周长林和老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