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城,郡守府,后院。
张肃刑和张文谏父子对坐。
茶壶中的水已经沸腾,可是两人都低着头,眉头紧锁,浑然不觉。
良久,张肃刑方才抬起来“文谏,陈师爷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
“那新来的县令冠兴就是个草包!”张文谏的脸上露出满脸不屑“陈叔只是跟他提了一句林姝儿就藏在了段家堡,他就准备要去抢人了。”
“去了吗?”张肃刑一愣。
“去了呀,他直接带人将林景雷给扣了起来。”张文谏点了点头“这冠兴也是,不敢跟段文俊冲突,却去寻林家的晦气。林景云过来找我了,这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张肃刑没有吭声,目光一直盯着被沸水不停冲起的壶盖出神。
张文谏看了看他“父亲,你为什么要让陈叔去挑拨冠兴和段文俊的关系呢?睿王府的二公子可是特别交代过,要我们地方官员全力配合他安置月亮岛上的人,万一惹得二公子不高兴……“”
“文谏,我知道你喜欢林姝儿那丫头。”张肃刑没有回答他,反而接着道“可是你要记住,我们父子两人肩上的使命。不要让儿女情长,影响了我们家族的使命。”
张文谏脸上一凛“多谢父亲教诲,孩儿明白!”
张肃刑微微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接着道“十天前,我的人看到段文俊进了睿王府。”
“段文俊跟二公子关系不错,他去睿王府探望二公子,没什么问题吧!”张文谏一脸疑惑。
“往日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这次不一样。”张肃刑提起水壶,冲了一壶茶,然后方才接着道“你可知道,现在二公子在什么地方?”
“不是在睿王府吗?”张文谏又是一愣“我听说睿王爷和大公子去了京都之后,就将睿王府暂时都交给二公子全权打理了。”
“不!”张肃刑脸色一凛“他在单凤山,而且是在段文俊出现在睿王府的第二天,就去了单凤山。”
“单凤山?”张文谏闻言,脸色立刻大变“那不是金匪马三爷的地盘吗?”
“现在,恐怕不是马三爷的地盘了。”张肃刑摇了摇头,举起茶壶将两人的茶杯倒满。
“父亲,你是说,段文俊帮助二公子平定了单凤山的金匪?”张文谏惊呼了起来。
“是不是段文俊帮助了二公子我不知道。可是我听说,当日二公子离开睿王府之后,便是直接去了单凤山营。”张肃刑皱了皱眉头“然后没过几天,单凤山营的人便带着二公子的手令,调集了附近的地方守军。”
“父亲,不对呀!”张文谏皱了皱眉头“这单凤山营不是一直隶属兵部吗?二公子即使想打单凤山的主意,那也不可能调得动他们呀!”
“你可别忘记了,单凤山营的校尉张宇诚,之前便是睿王府的兵。”张肃刑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现在倒是不关心单凤山到底怎么样了,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情,到底跟这段文俊到底有没有关系。”
“父亲是在担心,若是段文俊为二公子出谋划策的,以他招安月亮岛的功劳,再加上平定这次单凤山的功劳……”张文谏若有所思。
“若我是段文俊,即使这一次单凤山有他的功劳,也都一定不会出面的。”张肃刑摇了摇头“文谏,难道你就不觉着,这段文俊最近的表现太过突出了吗?”
“父亲,你是在担心,他之前一直在藏拙?”张文谏脸色一凛。
张肃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张文谏,而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赵大锤被招安之后,和他的数十名亲信都被二公子征召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可是赵大锤并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应该不会有事吧!”张文谏回道。
“德叔呢?”张肃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顾不得烫,直接咽了下去“德叔的失踪,肯定不是偶然。搞不好,铁葫芦的死,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