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俊的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跟江舒影叙说。
可是跃然纸上,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应了她在学院的那些趣事,让她要多多保重自己,然后他又写了一些自己的近况。
他知道江舒影十分担心月亮岛的事情会让他陷入危险,于是便花了一些笔墨,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大致想法。
毕竟,他在段家堡研究了那么多东西,能够比原本计划的多出了一千多青壮劳力,这可是好事。
而且,经过了赵大锤的那一次洗盘,到时候这些人会更加好掌控。
新的圣旨,对他来说,有利有弊。
而且,宴会的时候,他也仔细分析了许多。
似乎,利大于弊。
自古富贵险中求,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他还看到了更多的机遇。
只是,此刻细节不方便跟江舒影详细说明。
他让江舒影不用为自己担心,要不了一年半载的,定然可以让她看到成效了。
等到望江的事情稳定下来,自己再找机会去上梁看望她。
本不知道该写什么,可是信到最后,不知不觉却洋洋洒洒了写了三大页。
他看了看尚未干涸的墨迹,然后又接着写道;
“最近一直在忙段家堡的建设,也没有写什么新词。既然长公主问到了,方才想到你我当日相识之时的场景,偶感作了一首。”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写完,他又轻声念了一遍,方才写下了落款名字。
这是一首宋朝张先的《千秋岁》。
诗中写的便是这悲欢离合之情。
声调激越,极尽曲折幽怨之能事。
或许,此情此景,显得略有哀怨,只是这浓浓的思念,却亦是跃然纸上。
看着落款的名字,他又加上了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就在此刻,圆衮衮的声音,却跟着响了起来“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段文俊转头看去,只见圆衮衮背着双手,正站在窗口的位置,眺望着天空的月亮。
言语中,居然亦是带着浓浓的哀怨。
圆衮衮并没有回头的意思,却是将刚刚那诗句又念了一次,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月光从窗口倾泻而下,照着圆衮衮的一袭白衣,照着圆衮衮那清瘦的背影,却是显得如此孤寂。
段文俊听说过,御剑门的七柄剑,都有着各自离奇的成名故事。
只是不知道,这痴情剑圆衮衮又经历过什么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段文俊便找到了李公公,将信件交给他,麻烦他转交江舒影。
当段文俊又摸出五百两银票给李公公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段公子,今日这钱咱家就不能要了!段公子此次安顿月亮岛数千降众,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是自己留着吧!你放心,这信我一定帮你带到。”
语言朴实,语气诚恳,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
听起来十分随和和亲切。
推辞再三,段文俊只得将银票收了起来,心中亦是十分感动,对李公公的印象又好上许多了。
吃过早餐,李公公便要回上梁,柴静云亲自带着众人送他启程。
看着车队走远,柴静云方才将娄楼楼和段文俊叫到了他的书房。
自然,圆衮衮仍旧紧紧跟在了段文俊的身后。
看着眼前的几人,柴静云率先开口了“月亮岛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我想后日上岛宣读圣旨,正式招安他们,几位意下如何?”
“但凭二公子吩咐!”几人慌忙抱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