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综复杂的交通系统里,地铁绝对是个神奇的存在。
原因之一:上面有很多奇葩,比如正坐在谢飞左边这俩—小辫和他妈。
准确来说是一扎辫的熊孩子和他喜滋滋戳手机的妈。
他俩呢各玩各的,互不搭理,但表情都挺欢。
地铁上,一个没有人管的熊孩子会玩什么呢?
他呀,会在坐椅上蹦哒,拉着扶手杆转圈圈,拉着吊环荡秋千,朝谢飞的人吐口水…
什么?!
紧抿了下嘴后,谢飞偏过头瞪着小辫,想用凶狠的目光让他乖一点。
可瞪了还没五秒钟呢,小辫又给了谢飞一脚。
说实话这一脚踢的并不是很重,但加上“来打我呀”的欠揍表情,无疑拱了谢飞的火。
反正他妈雷打不动,还在玩手机呢。
谢飞稍稍用力,握住了小辫的左胳膊。
一瞪加一握能震住熊孩子了吗?
下一秒谢飞表示貌似并不能—丫又又又吐口水了。
操!
谢飞放开了小辫,一把抢过他妈的手机,“别玩了!”
“你有病吧!”他妈瞪大双眼,嗓门贼大,“把手机给还我,不然我报警了啊!”
谢飞看得出来,其实他妈一直都知道她儿子干了什么,除非她没有余光且没有心。
她放大的瞳孔表达的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懵逼状态,而是对竟然会有人以此抢她的手机来警告她的不敢置信。
此时在谢飞的余光中,旁边同车厢的几个人陆续翘起了二郎腿,貌似也准备好了瓜子儿。
呵呵,看热闹的人儿。
“我就想知道,”谢飞用他妈的手机指着小辫,“他是孤儿吗?”
“妈妈!”小辫往他妈身边靠了靠。
他妈没搭理小辫,继续瞅着谢飞,“你想干嘛?”
“哕—”
突然,从谢飞右边,不远处,传来一阵呕吐声和一股子夹杂着酒味的臭味……
趁谢飞注意力转移时,小辫他妈眼疾手快,抢回了手机,然后撂下一句“这都什么人啊!”就去别的车厢了。
他妈呢走前和走时都没跟小辫打招呼,小辫就只好在他妈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
随后还跟出去了好几个捂着口鼻的老大妈和小伙子。
到底咋了?
谢飞又往右边瞅了瞅,准确来说是瞅了一眼,就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因为这节车厢没几个人在了,一瞅就尽收眼底了。
有人吐了,在地铁上。
谢飞猜测此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宿醉。
因为现在,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十七分。
看着些许空荡的车厢里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男生,虽谢飞稍微有点潮男恐惧症,但还是条件反射地走了过去。
“需要纸吗?”谢飞问他。
男生点了点头,但没抬头。
谢飞一手拉着吊环,一手各个口袋里掏着…“操!忘带纸了!”
男生依然低垂着头,没动静。
“你先用这个擦擦,”谢飞边说边解着手腕上的腰果花方巾,“给。”
男生慢悠悠地抬起了头。
当男生接过方巾时,谢飞才完全看清楚了他:寸头,白肤,红唇,挑眉,vibe风。
简单来说,就一帅比,就是他这身高吧…
虽然帅比坐着,但谢飞目测,此人少说也得有个179.9。
要不说这地铁站神奇呢—帅比吐了,竟然没有除了谢飞之外人搭理他……
……这帅比怎么擦完嘴后又垂着头没动静了?社恐?
唉,不管他精神状况如何了,反正谢飞觉得他的处境还蛮尴尬的。
“那个,我去搞点纸来,该收拾的得收拾。”
谢飞说完就往别的车厢去了,去化缘了,化个纸的缘。
“请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