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赤阳出手毫无征兆,若非老僧拦阻,这一拳非要将王富贵打死不可。
瘫坐在地,王富贵倔强的书生之气又冒了出来,他一指炼赤阳,怒道:“红发老儿!鄙人几时招惹了你,竟要置我于死地!若非这位高僧大发善心,替我挨了一拳,我非要被你打死不可!真是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炼赤阳一蔑王富贵,哂笑一声,指着老僧骂道:“这个老秃驴有善心?他有个屁的善心!他是全天下最混账的僧人!那群吃人肉的西域恶僧都比他有慈悲之心!妈的!”
炼赤阳觉得不过瘾,便扯着老僧的衣领,一张须发皆张的狰狞面孔已快贴在老僧那苦脸之上,他骂道:“老秃驴!老秃驴!老秃驴!”
被口水喷了一脸,不过老僧仍低垂着眉眼,不发一言,那一脸的苦相更无半点动容。
骂了一阵,他总算消去了些怒气,将老僧一把扔了出去,却见老僧仍轻飘飘落在地上。
这老僧实在奇怪,铁有财心道:老僧修为似比炼赤阳高得多,但他任人欺辱,毫不反抗,这又是何故?
忽的,炼赤阳瞥见王富贵正收拾地上的画册,他随手摄过一本,见是《春宵密戏图》,翻了几页,越看越气,他骂道:“你个无耻书生,不知多读些圣贤之书,竟看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王富贵哼一声,道:“要说读圣贤书,鄙人定比阁下读的多。阁下举止狂放,口中之言更粗鄙不堪,应当多读读《礼记》才是。”
炼赤阳闻言大怒,将手中画册卷成一卷,连连打在王富贵头上,直打得王富贵惊叫连连,抱头鼠窜。
那满头小花的小姑娘虽对炼赤阳忌惮得紧,却按捺不住心下的好奇,她飘然来在炼赤阳的身边,问道:“这是什么书呀?”
这春宫之图哪能让一个小姑娘瞧见?炼赤阳大袖一甩,荡出一股真力,将小姑娘逼得连连后退。他凶道:“一边去!这不是你能看的东西!”
小姑娘气得嘟起嘴来,道:“哼,你又凶我!你都凶了我好几次了!”
炼赤阳不理那小姑娘,他扔去画册,指天大骂:“书生不读圣贤,老僧不慈不辈,本尊这等邪魔外道却也竟不能杀人,连一个臭书生都杀不了!贼老天你睁开眼看看,这都他娘的什么世道?”
蓝玉烟道:“炼叔叔...不杀人不好吗?”
炼赤阳恶狠狠盯着她,怒道:“你懂什么!世上该杀之人那么多!必须有人来杀!他妈的!他妈的!都因为这个老秃驴,我竟不能再杀人!当真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蓝玉烟看看那老僧,问炼赤阳道:“他...不让你杀?”
炼赤阳长长叹了口气,道:“不错,莫说杀人,连出手伤人,他也万万不许。这个老秃驴,修为太高,放眼修真界,能胜过他的人,两只手也能数完。”
“道分正邪,本尊不过多杀了些人,便被天下愚者归入邪魔外道之流。那便罢了,正邪之争古已有之,邪魔便邪魔,无甚所谓。我等邪魔外道,最坏的下场不过是让他们昆仑剑宗的宗主顾清河一剑杀了,死则死矣,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天下竟出了个执骨老僧。这个老秃驴,要度人向善,导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也不杀你,也不劝你,就一直跟着你,你走到何处都甩他不脱。被他盯上,那真是生不如死。本尊去青楼中取乐,这老秃驴也要在一旁看!他不让本尊出手伤人,但凡出手,他必阻拦!老秃驴,老秃驴!”
“这个老秃驴,纠缠了东海恶神七年六个月,东海恶神何样人物?那是**掳掠无恶不作,连他也扛不住老秃驴的纠缠,最后只能剃度为僧,成了佛门弟子。”
“万没想到!万没想到!这个狗皮膏药居然贴上了我!打他不过,劝他不听,逃也逃不走,你说我能怎么办?”
炼赤阳已气到极处,一脸赤红毛发都已立了起来。
那满头小花的小姑娘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