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号别墅,欧式建筑,此时却像是那西方恐怖电影里的古堡。
每一扇漆黑的窗户里,都透着一股冰冷的死气与诡异。
我摁下了门铃。
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似乎震动了整座别墅。
更像是一种哭泣,呜咽着阵阵的哀伤与孤寂。
以至于让那划过门边的晚风,都带着刺骨的深寒。
很快房门打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微笑着打开了房门。
然而这一刻,纵然是他的微笑在充满阳光,可还是让我心猛的一紧。
因为这个男孩的整个额头都被切掉,而他所有的脑部组织,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如此,他的鼻孔跟耳孔,还有他的嘴巴,都是通透的。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谁会对他下如此的毒手,要把他的脑袋都挖空。
男孩伸手接过外卖,对着我蠕动着空洞的嘴唇。
我在惊恐中反应过来,他是在跟我说话,可是因为没有舌头,却无法发出声音。
所以,我只能从他蠕动的嘴唇里,辨别出,他是在对我说谢谢。
他确定我明白他的意思后,便笑着关上了门。
而此时此刻的我,仿佛坠入了空洞的漩涡之中,连迈步都已经忘记。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份外卖不会送给活人,可是男孩那被挖空的大脑,以及他通透的五官,仿佛纠刺着我的每根痛苦的神经。
直到我机械似的骑上摩托,反复几次,才打着发动机,缓缓的往小区外开去。
我曾经说过,我会拿出我的勇气的。
然而现在我才发现,话怎么说都行,然而真正面对这些鬼魂的时候,我还是如此的害怕。
不仅害怕那男孩恐怖的模样,尤其是想到,男孩在被掏空脑袋的时候,得忍受多大的痛苦?
最吓人的不是鬼,而是人。
在经过门卫的时候,安保还在好奇的问我。
“兄弟,你不要紧吧,是不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跟你说啊,那男孩死的老惨了,脑袋都被人给挖掉了,现在他爹妈都住院了,真的是太惨了,
肯定是这孩子的鬼魂饿了,想吃点啥,要不怎么能点外卖啊,兄弟,回去洗个澡,然后找个明白人看看吧,这是为你好!”
我擦了擦脸颊的汗,心里更是自嘲了一番。
哪个明白人,能够给我看?
每次都是我自己在承受。
如果没猜错的话,待会我还会发烧的。
因为每次都是如此。
实际上,我猜的也没有错,在我离开小区不到五百米时,我又开始发烧,并且再次出现扭曲的幻觉。
我立刻打开背包去找酒,然而之前的那瓶酒,早就被我给用光了。
而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去往南山小区的一条山路上。
虽然这条山路,只有两公里,城市也近在眼前,然而在我眼里,却是无尽的遥远。
现在我都已经感觉不到,我还在骑着摩托,全身的绵软,让我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继续的控制摩托。
只能是要紧牙关,把摩托靠在路边,我也跟着摔倒在地。
此时此刻,我只想要睡觉,无尽的困意,侵袭着我我的理智。
而炽热的皮肤,让我感觉无比的寒冷。
我赶紧掏出电话,打给林倩,想让她带瓶酒来,接我回去。
然而她的电话,怎么打都是没有人接。
在最后的关头,我只能是打给袁红。
电话响了一声,袁红就接了。
还未等她说话,我用仅剩的理智与清醒,咬着牙说道:“袁红,我在南山公路这块,你带瓶烧酒来接我,快!”
袁红是二话没有,直接挂断电话,立刻出门。
而我也完全的昏睡过去了。
人的坚持一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