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奚走出包厢的时候,男人正靠在过道墙上抽着烟。
见她目不斜视地往外走,秦忱随手掐灭烟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正好顺路。”身后人脚步未停,看她突然望过来,又补充了一句:“等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几乎不用想,叶奚猜到一定是来之前杨序给这男人提起过公益片女主角的事。
她沉默片刻,不发一语地进了电梯。
初春的夜里仍旧凉意阵阵,地下车库光线昏暗,那辆掩藏在暗处的黑色路虎,体型庞大到让人想要退避三舍。
无论车型还是车牌,都绝不是三年前的。
叶奚有时候特别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要去纠结这个跟自己毫无干系的问题。
随着一道轻微的解锁声,她未做犹豫,自发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
秦忱上去后没急着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去看闭眼假寐的叶奚:“你拿我当司机?”
那道嗓音饱含丝丝兴味,还有微不可察的冷意。
叶奚缓缓睁眼,无视男人灼烈的注视,面色平静道:“秦导如果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下车。”
没等她有推门的动作,便清晰听到一声‘咔嚓’轻响。
车门被彻底锁住。
“……”
秦忱淡淡收回视线,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空荡荡的副驾驶,包括前面中间那层储物格。
他知道她有洁癖。
特别是对他的副驾驶,有超乎严苛的洁癖。
所以这么多年,换了无数辆车,副驾驶的位置他从来不准任何人占用,尤其是异性。
哪怕分手三年,有些习惯早已在不知觉中形成,由此造成现在的局面,归根结底,还是上次那只过期的避yun套惹的祸。
仔细想想,心里积压的郁气散开,秦忱倒有些失笑。
几分钟后,黑色路虎徐徐驶离停车场。
这个点数街道略显得冷清,两边路灯交错着景观树投射进斑驳光影,衬得车内愈发沉寂。
车子进入隧道,光线骤然暗下来,秦忱从后视镜看她:“实在太困就先睡会儿。”
顿了顿,他又问:“去哪?”
叶奚倦意沉沉,轻瞌上眼睛:“麓山公馆。”
一路再无话,到了麓山公馆,差不多已经快深夜十二点。
黑色路虎熄火,静静停在楼下,秦忱听着后排熟睡的人传来轻浅的呼吸声,那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从储物格里拿出烟和打火机,下车。
深暗夜色里,他靠在车门边,透过半降的玻璃窗,吸一口烟,看她一眼。
睡着的她恬淡柔美,身上少了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漠和疏离。
秦忱有些记不清,分手的这三年里,他在暗处做过多少次类似今晚这种事。
甚至这辈子都没想过,他会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强烈至此。
强烈到不惜使用卑劣手段,去阻断她所有可能会接触到吻戏的渠径。
有时候他一遍遍的问自己,到底能不能放得下。
既然决定要忘掉,就不该像个变态一样时刻去关注操控她的一切。
可真能忘得了么。
周遭静谧无声,男人夹着烟的手垂在身侧,看着车内那张安静的睡颜迟迟无法移开眼。
直到火星燃尽,指节处传来灼热的烫意,方能勉强压下心口那股微弱的撕裂感。
或许傅棠舟说得对。
他可能得了一种叫叶奚的病,这辈子除了认栽,别无他法。
冷风吹来,秦忱摁灭了烟蒂。怕她着凉,脱下外套打开后车门,将衣服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叶奚浅眠,浑身被暖意包围的时候便悠悠转醒。
才一睁眼,就直直对上男人漆如深海的黑眸,他离她很近,清冽的冷香密集地钻入她鼻间,让她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