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间了,估计四郎也该回来了,这样坐着也不方便。”
长孙晟点应允,转过身子和高秋娘一样面朝西,伸出右手轻轻地托起她的后背,待高秋娘坐直后,掀开被子。
高秋娘两手撑着床把身子挪正,把双脚放到床边榻上。
长孙晟左手扶住夫人的肩膀,右手轻抬着她的小腿,小心翼翼的唯恐有什么闪失。见夫人双脚放稳,便弯下身子要给她穿鞋。
高秋娘挪了一下脚,忙道:“怎么敢让夫君给我穿鞋?”
长孙晟仰脸看着夫人笑道:“没有人看到,不碍事的。”
说着,便一手握着夫人的脚脖,一手把鞋子套到脚上。
给夫人穿上鞋子,长孙晟又到衣架上拿了一件貂裘给她披在身上,这才向门外喊:“玉菡,给主母梳妆。”
玉菡应声进来,扶高秋娘到妆台前坐下帮她梳头,由于晚上没有应酬,只是按夫人的要求在脑后绾了一个纂儿,虽然未施粉黛,未佩钗钿,看上去却娴静端庄。
梳妆完毕,玉菡扶高秋娘在罗汉床上坐下。
长孙晟对夫人道:“你明天到崇仁里省亲,见到内弟和他谈一谈四郎的学业。四郎聪慧,行止有度,我看将来是个可造之才。去年开蒙,在学馆里也有所进益。但毕竟学馆里孩子太多,参差不齐,先生都要兼顾,我怕误了四郎的学业。士廉接触的都是鸿学大儒,你问他能不能给四郎特色一个更好的先生。”
高秋娘点头同意。
长孙晟接着道:“咱们长孙一族一贯是诗书传家,兼习武艺,父、兄皆以文才成名。我们二房,我和大郎、二郎都是武职,虽然也可以安身立命,但光大门楣还是要靠文韬武略。”
“大郎、二郞皆是庶出,家世的传承还要由三郎、四郎来承担。可如今三郎不学无术,整日沉湎于酒色,对他我已不复它望,能够不惹事生非就好。”
对于继子们的评价,高秋娘不便插言。
长孙晟接着叹道:“三郎变成今日这般,一是与我经常不在家有关,再就是叱干娘子在世时,对他娇宠过度,从小养成了太多的坏毛病。你进府以后又不方便管束,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二房的兴旺,看来是要靠四郎了,娘子和我都要在四郎身上多下些功夫。”
高秋娘道:“夫君放心,即使你不在家中,我也会督紧四郎的学业,更不会宠溺于他。”
长孙晟心中明白,夫人是京师有名的才女,向来行事端方,在长孙无忌的教育方面他还是比较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