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张玉娇坑你的事儿?”宋楚行看出了许知念眼中的愤恨,勾唇一笑。
“叫三声好哥哥,把猪肉和板油放下,我就告诉你那天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宋楚行人称小阎王,绝对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报仇就要马上,晚一分钟都不行。
宋楚行想要拿捏许知念,许知念却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她收敛起眼里的情绪,换上了一副懵懂的表情,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无辜。
“那天的事儿都过去了,玉娇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怪她。”
这话一出口,浓浓的绿茶气息四散开来,她自己都有点顶不住了。
不怪她?凭啥不怪她,不怪她难道怪自己倒霉么?这事儿没个结果,怎么可能过得去?
宋楚行蹙眉看着许知念,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这怂包,刚才明明眼神愤怒,怎么转瞬即逝了?
自己正等着威胁她呢,这一下,仿佛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对坑自己的人竟然这么大度,果然是老许家的人,一窝子的软柿子,人家骑在脖子上拉屎都不敢吱声。
“行,你愿意挨欺负,那我也管不着,你们谢礼也送到了,还不赶紧走?我警告你,许宝丫,今天的事儿,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你和你哥要是敢出去乱说,我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
宋楚行自小就是个痞子,威胁人更是本命技能,眼神到位,语气到位,各方面都让人胆寒。
“你放心,我们嘴严实着呢。”
二哥许知齐是个文弱书生,他不想激怒宋楚行这种活阎王,拉住许知念的手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
许知念挽着二哥的胳膊走在村路上,不自觉地哼起了歌——知道了是谁让她落水的,就明确了制裁对象,这可是个大突破,她的心情当然很好。
“宝丫,你是不是还得去一趟医院。”许知齐停住了脚步,担心地看着她,不明白妹妹得罪了宋楚行,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好,他现在感觉后背都发凉。
“哥,我好着呢,一点事儿都没有。”
“唉,你干嘛惹宋楚行那个土霸王,我看他八成是要记仇,要不,我们把东西还回去吧?”
许知念看着愁云惨雾的二哥,笑了笑。
“二哥,这么新鲜的猪肉和板油,你就不馋?今晚上咱全家人好好吃一顿,别的,啥都别想。”
许知念说着就蹦蹦跳跳地往家走,许知齐见她是真高兴,也不想苦着一张脸了——妹妹开心比啥都重要。
从村西头到村东头的路上,许知念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二哥打听那个叫张玉娇的女孩,得知张玉娇和她是高中同学,都在镇上的景星中学上高二。
前几天放寒假,俩人作伴从镇上回了村里,走过结冰的大河时,她就出了事。
张玉娇家就住在河汊子附近,家里是种大豆的,开着一个小油坊,他爹靠着不成熟的土榨油工艺,成为许家沟子村少数几个富户之一。
而她还有另一层身份——是三婶张桂莲的亲侄女,和自己家是亲戚。
亲戚还要置她于死地?多大仇多大怨?
“宝丫,我想了想,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虽然张玉娇年纪小不懂事,可是她害了你,咱们不能善罢甘休,下午二哥就去找她爹娘,让张玉娇给你道歉。”
二哥许知齐生性老实文弱,并不爱出头,可为了妹妹,他愿意出这个头。
父母都忙着赚钱,大哥许知秋整日在丁木匠家吃住干活,家里只有他这个二哥能照应照应妹妹。
他虽然不能从武力上为妹妹报仇,但是可以把道理讲清楚,让妹妹少受委屈。
许知念表面答应着,心里却在筹谋——道歉?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啥?就算张玉娇道了歉,自己能有啥好处?不疼不痒无名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