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轻松又舒缓。
身旁回话的媳妇一脸的纠结笑的又出了褶子,怎么看怎么的越发衬托殊兰的轻松。
胤禛出了一口气,殊兰的本事果真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就这一分胸襟和气度就是男子也没有几个能比上,更何况后宅的妇人。
他背着手慢慢的踱步过去,殊兰见他出来笑着站了起来:“纳穆睡着了?”
“睡着了。”
他应一声。
自有丫头搬来了跟殊兰相差无几的躺椅摆在一旁,胤禛拍了拍椅子也躺了下去,这样躺下去视野立时就不一样了,繁茂的枝桠,斑驳的阳光,若隐若现的鸟儿,湛蓝的天和白色的云。
轻风吹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口气,在这个尚且炎热的夏末,这里就好像格外的清凉,格外的宁静,他缓缓的闭上了眼:“难怪你总喜欢坐在这个地方。”
殊兰浅笑,也在另一旁坐下:“到底还是因为心静,所以才会宁静。”
胤禛揶揄的道:“这话有禅机。”
他顿了顿:“我的心一时半会是静不下来的。”
殊兰便猜出来他话里含的意思:“就好比是纳穆玩拼图,殊兰最常说的便是‘别急’这两个字,爷往常的时候可是将这两个字做的极好的。”
胤禛一怔,又笑了笑:“也不知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但这话却是真的给我提了醒了,是不能急……”慢慢来,看清楚形势才能动作。
皇上十月的时候会大封皇子,有邬思道在即便胤禛没看明白,邬思道也会明白皇上的意思。
胤禛闭着眼,似乎已经在这个宁静的午后,清凉的树荫下睡着了一般,呼吸平稳又绵长。
他好半响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又说了几句后宅的事情:“福晋的事情你怎么看?”
额尔瑾对年婉雯动手,总要给一个章程出来才行,这样一声不吭的拖下去,年家那边也会不满意,只是额尔瑾如今本身就已经生病,还能在做个什么样的惩罚?
殊兰看了一眼胤禛:“这句话爷果然是故意问的,答不到爷的心坎里,要么是残忍要么就是无能,殊兰自问揣摩人心思的本事还没有炉火纯青。”
胤禛睁开眼看了一眼殊兰:“你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有主意了,说吧,你是什么样的人,爷心里有数。”
殊兰夸张的叹了一声,又靠坐回躺椅里看着天道:“福晋思虑太重伤了身子,要不就去庄子上养病吧,等过些日子养的好一些了爷在接回来。”
这样光明正大又不让额尔瑾大失体面但的的确确是惩罚了额尔瑾的办法,实在是处理这件事在合适不过的方法了。
胤禛也叹息了一回,怅惘的应了一声:“思来想去就你的法子最适合了,你还说你说不到爷的心坎里?”
殊兰从他的语气里品出了一丝丝的怀念,就沉默了起来,额尔瑾毕竟曾经特殊过。
胤禛的怅惘似乎很短暂,过后便接着道:“这话我让人去说,你不必管了,至于要去哪个庄子上养病,你说一个。”
殊兰半垂着眼:“这事情还是爷选的好,我可不来。”
胤禛笑着握了握她的手:“知道了。”
殊兰也抿嘴笑了笑。
胤禛还有些公务,便起了身,去了书房忙公事,殊兰理事,纳穆尚在梦中。
十四好久没有上八阿哥府上来,在来就发现管家的又换成了八福晋,她跟以前似乎大大的不同了,竟然让十四在她的身上依稀感觉到了“和顺”这种气息,他讶异的多看了几眼八福晋,八阿哥满眼的笑意,漾着美玉一般柔和的光泽:“我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多亏你八嫂的细心照顾。”
十四实在很难明白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前一两年还恨的连提都不能提对方的名字,怎么忽然一转眼又就成了这如胶似漆的情形?
他忽然庆幸自己并没有遇上这种感情,要不然得要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