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磊点点头,这几个月,他虽然借着扮鬼吓跑了不少人,靠着捡拾他们落下的财物过活,但自己心里终究是不安宁的,总觉得对不起爹。
这次遇到祝云和秀秀,也是他的幸运。
若这两位真能帮他讨回公道,他自然不会再做这种装神弄鬼的事,谁不愿意正经过日子呢?
外面的雨慢慢停了,祝云向盛天磊问了盛家和县衙的所在,盛天磊一一道来。
祝云根据他说的简单画了张草图,又对着那图用心研究起来。
秀秀看天色愈晚,劝他不如早点睡下,第二天天一亮再做打算。
盛天磊跑到天神像身后,不一会就抱出一条棉被来,兴致勃勃地递给秀秀。
那棉被倒不算旧,只是长时间没拆洗,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味道,秀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祝云看她为难,一把接过来。
“天磊,祝大哥我怕冷,这被子还是给我吧。咱俩一起盖。”
“好。”
盛天磊没想太多,很乐意和他分享一条被子,又跑去抱来一块横木挡在破旧的庙门上,多少能遮些风。
祝云把所有的厚衣服都给了秀秀,看她在火堆另一边盖得严严实实,这才背过身来,睡下了。
再没有杂事侵扰,三人睡的踏实,一觉到天亮。
“阿嚏!”
秀秀起身先打个喷嚏,虽然有火堆,有衣服,她还是有些着凉了。
“秀秀,你……”
祝云听见声音也爬起来,还没说完就被秀秀拦住:“祝大哥,我没事。”
祝云看她脸颊有些发红,过去握握她的手,比自己烫些,是发烧了。
他赶紧叫醒盛天磊,让他一块跟着去找客栈,找大夫。
“祝大哥,我真的不要紧,发一发汗就好了。”
秀秀不愿成为他的负累,坚持着。
祝云却没有停手,和盛天磊忙前忙后,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不由分说地带着秀秀去找客栈。
这里是渝城,盛天磊自小在这里长大,对四处都很熟悉,引着祝云和秀秀到了一家白云客栈前,他便自行去找大夫。
等祝云看着秀秀躺下,盛天磊已经带着一位大夫回来了。
大夫给秀秀看过,幸好只是一般的风寒着凉,吃几副药就会好。
“多谢大夫。”
“不用,拿着这药方去抓药吧,按时吃,不出三日就会好了。”
祝云付过诊金,叮嘱盛天磊照顾好秀秀,自己送走大夫便去抓药。
来到药铺,他拿出方子,便有伙计去忙活配药。
祝云在柜台等着,多少有些无聊,不由得四处张望,他这是第一次来药铺,新奇的很。
柜台后面是一整面药柜,药柜又分成好多个小抽屉,每个抽屉外面标着药材的名字,一目了然。
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街上喧闹四起,祝云也忍不住去瞧瞧发生什么事。
刚出门,就看见一个华服少年带着一众家丁在围殴一个中年人。
一边人多势众,一边势单力寡,祝云看得冒火,立刻上前阻止。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太过分了吧!还要不要脸了?”
此话一出,现场立刻安静。
在当地,恶少刘容容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爹是最大的富户刘玉猛,和知县大人过往甚密,对这个独苗宝贝儿子更是宠爱有加。
刘容容自小在蜜罐里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日子无聊,成天想着怎么找乐子。
长此以往,他身边便聚集了一堆狐朋狗友,每天撺掇着他各种作怪,看见不顺眼的也会编个理由趁机教训一番。
很快,以刘容容为首的一帮人便成了当地一霸,没人敢惹。
众人见祝云一个俊后生,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竟敢指着刘容容的鼻子骂,虽然心里叫好,却不敢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