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蝉鸣蛙语,即便是身处亭苑之中,都让人心生烦躁。不过对于赵昕而言,若是这次会面能够谈出一个好结果来,倒也算不得坏事。
赵昕道:“此番本宫招诸君北来汴京,但为盟誓一事,以通各家之好,息兵戈之扰,一致对外。倘或沿途车马劳顿,愿诸君恕之。”
“殿下深明大义,为苍生虑之,臣等惭之。既闻有命,敢不速来。”占城国主制炬张口道。
“数月之前,本宫已经与几位世子谈及盟誓内容,然则事关重大,少不得与各位亲谈。而今朝中,仍有不少大臣不许此事,本宫实忧虑之。”
琉球国王道:“腐官愚见,不足为忧。盟书虽未定,然则盟誓实已成,三言两语,难当大势。”
赵昕颔首道:“确实,不过是蚊蝇扰耳罢了。然则近月来,本宫思虑盟誓,心生一事,为此颇为忧虑。”
制炬等国主面容各异,也只好问道:“不知殿下为何事忧虑,臣等定为殿下释此烦恼。”
赵昕遂开口道:“盟誓一定,各家合兵一处,合财一处,一致对外,本是好事。然大军何所向,众财何所用,仍需虑之。”
这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宋朝虽然处于绝对优势地位,但是倘或动用盟军对外征战,需要征求其他盟国的意见。各国合营的钱庄也是一般,钱财为众人所有,不可轻用。
“敢问殿下认为何处需要更改?”
“并无他处需要更改,只是需要增加一项而已。”
“增加何事?”
“各国共设钱庄,钱财归于一处,然则入府库而不用,不若于无。本宫以为,可设一经略司,管勾钱财进取出用一事。各国可存钱其中,计日收息,亦可借钱庄之财,定期付息,价高者借之。如此,钱生钱,钱庄之财,可计日而升也。”
不就是放贷吗?开钱庄,不就是收款放贷这事,说得好像很困难的样子,各个国主将自己提起的心放进肚子里,纷纷道:“经略司,我看行,便依殿下之言,不过是多些人手的事情。”
下一刻,赵昕嘴角浮现出笑容来,道:“既然如此,本宫出资百万贯存入钱庄,不计股本,但为收息。”
这,各国国主一时间好像吃了苍蝇一样,有些便秘的样子,百万贯,便是他们将自己国中所有的东西典当出去,也未必有如此多的钱财。况且如此庞大的资本进入,钱庄光是每日出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赵昕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呀。
没办法,国力弱小,只能够被大国剥削了,制炬犹豫着开口道:“不知殿下觉得利息多少合适?”希望赵昕不要狮子大开口,否则就惨了,要是不答应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离开这汴京。
赵昕道:“月息五厘。”五厘利息,也就是0.5%,换算成年利率就是百分之六,后世银行不可能给出这个利率来,但是在宋朝,莫说百分之六,就是百分之六十,也是稀松平常。民间借贷,翻倍再正常不过。但是百万贯级别的利息,还是闻所未闻。
百万贯,月息五厘,一年下来,就是六万贯进项,各国不是不能够承担,但是数目也不小。一时间场面寂静下来,一些国人就三五万人的小国国主,哪里肯出这个冤枉钱。
“这,是不是有些多了。”他们低声嘟囔着,不是特别愿意赵昕骤然存这么一大笔钱。
赵昕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继续道:“本宫计划存百万贯入内,同时计划借两百万贯。”
之前的霹雳已经震得各国国主心惊胆战了,如今赵昕再开口,众人几乎失声。不过,也不是没有明眼之人看出其中的好处,大理国主段思廉道:“敢问殿下借贷利息多少?”
赵昕的语气依旧颇为平淡,“月息十厘。”也就是年利率12%。
段思廉道:“既是如此说,下臣愿出资三十万贯供殿下用度。”
其他人还没有想明白,段思廉就已经出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