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赵昕将上书下调粮价这事,带着或欣喜或好奇或疑虑的看着赵昕走过。
奏章早已写好,赵昕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奏章交给赵祯看而已。事实上,这个消息赵祯前两天就知道了,以他的消息渠道,赵昕的一切计划思路都瞒不过他,当然赵昕其实也没有瞒。
太子想要做点事,这是好的,虽然赵祯不认为赵昕能够把这件事情做成,但总归是要支持的,民心所向,谁人不希望粮食价格低一些。即便是他这个天子也不可能违背众人的心思。
赵祯于是取消自己的原定计划,召集一干宰臣,讨论此事。
新任宰相梁适当先道:“太子殿下心怀百姓,且城中百姓议论纷纷,是必行也。”
参知政事刘沆出班启奏道:“谷贵伤农,谷贱亦伤农。一家五口治百亩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一年尚勉强保一家吃食,倘或抑价,不知几多农夫饿死。殿下秉政之日短,不知民间之事,连梁相你也不知道吗?”
梁适眉头微皱,道:“谷贱伤农,因是奸商盘剥生民,刻意压价,是必打压奸商滑吏,岂有不许抑止粮价的道理。使粮价一日一价,城中百姓饥寒交迫,刘相公便满意了吗?”
赵昕站出来道:“儿臣前议最高价为八百文,最低价为四百文,而今可一边下降最高价,一边提高最低价五十文,如此农末两欢,是无足争也。”
粮食最低价一石四百文,当初赵昕设计这个价格出来,是当做收购价来的,可是在北方物价大幅通货膨胀的现在,即便是粮食丰收也买不到这个价格来,提高也算是应有之义。
回京的陈执中启奏道:“使粮价下调为石七百五十文,百姓虽喜,然则自何处寻来如此多的粮食,倘或来日更改,必失民心,不若先循故价,以观今年收成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