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车上下去检查下他的伤势。
虞歌下车绕到驾驶位上开了车门,男人闭着眼脸色苍白,借着月光,她低下头,猝不及防瞧见他腹部被扎了一大块玻璃碎片,大片的血渍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虞歌解开安全带,轻手轻脚去解他的衬衫扣子,却被触目惊心的伤口吓得束了手脚,顾临川突然睁开眼,警惕地一把扣住她的腕子,虽然受了伤,他的力气也是极大,虞歌吃痛惊叫出声。
男人这才松开她,虚弱地望了她一眼说:“抱歉,条件反射,手套箱里有个医药箱,麻烦帮我拿一下。”
虞歌听话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副驾驶,抱着医药箱打开递到他面前。
顾临川微微动了下身子,接过箱子放在一旁,毫无血色的嘴唇扯出一抹弧度,柔声说道:“背过身去,女孩子见血不好。”
虞歌乖乖照做,她转过身盯着陡峭的山坡呆呆出神,夜幕下,山坡上覆满一层薄薄的积雪,在月光的映衬下,泛出晶莹的亮光,冰雕玉琢的层峦,与日月同辉,美得惊人,能让人暂时平复心头的复杂情绪。
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屏幕碎裂,死机了。
真是流年不利,手机坏了,没摘吊牌的裙子也脏乱不堪退不掉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叫什么名字?”顾临川包扎好伤口倚靠在座椅上,叼了根烟望向虞歌,女孩子背脊挺直,身姿绰约,裸露的小腿泛着冷白的光。
顾临川无声一笑,他们顾家的男人挑女人的眼光还真是出奇的绝,饭要吃最好的,女人也只上最极品的。
“虞歌。”
虞歌转过身来,有些惊诧地看着他,这男人忍耐力是真的好,受了这么重的伤,愣是一声没吭。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虞歌裹了裹外套,轻问出声,顾临川将烟咬在嘴里,下了车走向后备箱。
“大概看我长得人神共愤,他们嫉妒。”顾临川声音慵懒,从后备箱卸下来一大包东西,一股脑丢到虞歌怀里。
虞歌被压的重心不稳,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男人确实长得妖孽,可身上这股子傲慢劲儿,着实令人讨厌,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顾临川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也不计较,又将医药箱从车上拿下一把放在大包上,虞歌心里一阵骂娘,狠狠盯向他,可男人看都不看,径直从后备箱里拿出汽油桶,洒在了车的周身。
等忙完一切擦过手,他才走过来揽着虞歌往前走,走出几米开外,他潇洒地将嘴里含着的烟看都不看甩向身后,继而捂住了虞歌的耳朵,动作一气呵成。
“轰”的一声巨响,响彻天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紧紧贴住她的耳朵,有些许磨砺的粗糙感,两人距离很近,虞歌颤了一下不自觉地侧头看向他,男人五官精致,剑眉星目,长而浓密的眼睫下,一双桃花眼迷人又含情,明明看起来那么狂野不羁的一个人,不笑时却给人一种孤寂冷傲的感觉。
可偏偏细心捂住她耳朵时又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让人不自觉沉沦,虞歌视线落在他的唇上,红润的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有几分诱人。
应该很适合接吻。
虞歌被脑海中蹦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刚打算收回视线,男人的脸倏的凑了过来。
“怎么?一直盯着小爷的嘴看,想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