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的葬礼全部是由曲然操办的。
葬礼当天,虞歌躲在墓地后面的大榕树下,她跪下来,小小一团缩在榕树阴影里。
冬季的阳光透着寒意,跪坐在地上的小姑娘眼尾泛红,嘴唇干裂泛白。
救护车上楚歆的话不住的在她耳边回荡,眼泪越涌越多,大滴大滴砸进土里,汇成一个水坑。
葬礼结束,人群散尽,虞歌才敢走上前,墓碑上楚歆笑靥如花,她的生命,停止在了她最好的年华。
她跪下来,面对着楚歆才敢痛哭出声。
“歆歆,你不能这样,我欠你那么多,你总得给我机会还啊。”
“你知道,我最怕欠人了,坏歆歆,你想让我带着愧疚去地下见你吗?”
“还有然哥,你怎么忍心丢下他,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杀了我给你偿命,”虞歌吸了吸鼻子,“歆歆,我不要做罪人。”
“我以前每次哭你都会抱抱我的,楚歆,你个坏女人,你出来啊,我这里难受的要死,你抱抱我啊!”
“然哥一个大男人天天以泪洗面,他因为你变得特别没出息,你给我出来,出来啊,我不会帮你照顾他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
顾临川彻夜不休地守着虞歌,没想到一个没熬住人就不见了,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最后还是在楚歆的墓地找到的她。
她躺在墓碑前的空地上,蜷缩成一团,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顾临川走近,小姑娘蹙着眉头,满脸泪痕,头枕着胳膊睡着了。
顾临川将她所有的愧疚看在眼里,亲眼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因为自己而死,没有人能从这场悲剧里幸免。
哀莫大于心死!
况且,他的小姑娘是那样善良,她心里一定万念俱灰。
在她濒临崩溃的边缘,任何话都有可能触及她心底的那个临界点,他甚至都不敢说任何安慰的话。
顾临川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来,小姑娘太瘦太轻了,抱在她怀里几乎都没有重量,这些天经历的事太多,她承受了太多不能承受之重。
如果那天她坐上飞机就好了,都怪他,他必须尽快处理完所有一切,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顾瑾一直在找机会,可惜唐柏林这个人谨小慎微,他偷偷进过他的密室几次,均未成功。
一直到唐浅母亲忌日这天,他才终于找到时机。
怕被唐柏林看穿,他特意洗了很久的凉水澡,第二天一早,唐浅发现他发烧太严重,就没让他跟着一起去。
他吃了退烧药,偷偷溜进密室,破译那些密码花了很长时间,只剩将资料导出来拿给顾临川,就万事大吉。
就在他即将全部导出时,突然听见了开门声,顾瑾屏气凝神,半点声音不敢发出。
唐柏林刚推开门,顾临渊跟着进来。
“我不会跟你离开的,他害我妈进了监狱,抢走我的一切,我必须报这个仇,否则我不甘心。”
“阿渊,现在必须走了,警察已经注意到我这边了,我再待下去,风险太大。”
顾临渊:“那就走之前要了他的命。”
“报仇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来日方长,”唐柏林摁着顾临渊坐到沙发上,“上次派人刺杀的事情你妈妈刚揽下,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一次,警察难免不会怀疑,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冒险。”
“可是我......”
敲门声响起,唐浅探着脖子朝里看了看,“爸爸,你看见林煜了吗?”
“没在房间吗?”唐柏林眯了眯眼,“他发烧了,能跑哪里去?”
“那我再去找找。”
唐浅瞥了眼顾临渊,面露厌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瑾将U盘拔出,站在门口提心吊胆了半天,等顾临渊和唐柏林都出门,确认屋内确实再无动静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