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落还在震惊北冥雪轻功步伐的绝妙,便被对方问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谁是影衣。”她蹙着眉头反问道。
见这姑娘不打算配合,心系影衣安危的北冥雪,哪还能心平气和的与她干耗,当即眼神一厉:“我虽不屑同女人动手,但你若再要与我装腔作势,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妘落总归是觉出味来了,这人——想找茬。她虽晓得北冥雪武功不俗,但对方既然欺上门了,也不可能忍气吞声。她缓缓站起身,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挺直背脊道:“你的口气未免大了些。”语毕,她掌心凝力,怒劈而去。
北冥雪早已按耐不住,只是见对方是个姑娘家,总不好先出手,妘落此举正中下怀。
店里的掌柜与店小二刚刚从方才的虚惊中回过神,脑袋还未探出一半,便又被这骤起的争端生生吓了回去。
北冥雪原以为两三下便能擒住这丫头,怎料竟被她层出不穷的古怪招数弄得暗自吃惊。
妘落所用剑法名为落花风,招式如落花飞舞般令人眼花缭乱,若尘传与她时曾说过,这剑法若想运用自如,需得七八载时日,可妘落耐心习学,只用了五年便已纯熟,与北冥雪来往数招,也未见落得下风。
北冥雪见擒她不住,随即变了招数,妘落在他愈加强劲的攻势下,渐渐越发吃力,她险险躲过迎面而来的一击,背脊已然贴到了客栈的板壁上。
就在北冥雪即将得手之际,忽然身侧直逼而来一股青芒剑气,他神色一凛,盘在腰间的“风魂”软鞭破空而出。
两兵刃相交,磅礴气浪轰地一声将桌椅一瞬掀翻,北冥雪惊骇莫名,软鞭如狂渐趋凌厉,不曾想那剑气犹如昙花一现在空中蓦地消失殆尽,白鬼幽手里执的剑在巨大的冲击下猛地脱离掌心,倐地插进了房梁上。
这突来的变故不单让北冥雪一愕,连白鬼幽也变了脸色,眼见那鞭风已至眼前,北冥雪慌乱下想撤回杀招,却是为时已晚,当下在空中急翻才勉强将走势偏了又偏。
白鬼幽的反应也是相当快,错身间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嚓——”身后那檀木精雕的桌子被一分为二。
随着四散的木屑,周围慢慢沉寂下来。
北冥雪略带疑惑的眸光看向房梁,那把剑……明明刚才的剑气那般浑厚,又为何突然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他很是不解,细细打量那把剑。
剑身青光幽幽,寒气冥冥,剑柄处雕饰有龙首之案,竖瞳的眼睛似有灵气泛出摄人的光芒。
“九星渊。”北冥雪目光陡然深邃起来,这九星渊是上古灵器,乃兽妖之祖的一魂一魄凝炼而成。它的戾气极重,灵力无穷,已知的史料记载,它已随同安葬者放入墓穴里,没想到早已出世旁落,难怪兄长掘了一百八十二座古墓寻而无果。
只是这九星渊自行觅主,非是认定之人,自是驾驭不得,看来这九星渊虽有缘落入这姑娘手中,却是无缘结契。
白鬼幽稳了稳心神,整个右手臂都是麻木的,左侧的脸颊火烧火燎一片刺痛。她本不似妘落那般随身携剑同行,也不喜用剑,这次临行前随意在若尘密室中择了一把剑,没想到竟是这般难以驾驭。
她缓缓转身看向北冥雪,虽不知此人意欲何为,但从方才的情形看,他并无伤人之意。
妘落一起一落间已将九星渊收剑入鞘,来到白鬼幽身侧才赫然发现,她脸上的易容面具“玉面煞”被掀开了大半,一抹殷红擦伤在凝脂如玉的脸颊上显得犹为骇然。
被人无故刁难,妘落本就一腔愤懑,现下见白鬼幽受伤,似是触了她的逆鳞,提起手里的剑就要冲过去拼命。
白鬼幽眼疾手快的挡下了她,此人实力不容小觑,且举手投足间满是耐人寻味的莫测,着实有些难缠棘手。她虽无惧,可纠缠起来也颇觉得麻烦。
北冥雪则在看到白鬼幽露出的半张精致容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