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众人见江家家主江峰发话了,也附和了起来,声音窃窃。
一向以江家马首是瞻,虽不是幽州四大家族之一,但在幽州也靠着这一层关系声望显赫的柳家家主柳元附和道:”是啊!丞相您和陛下身居高位,对幽州这偏远的地儿了解的也不甚清楚,就这样随意找了个丫头来接管幽州,于幽州、于大安,都恐是祸端啊。“
余清心里冷笑,这柳元这话恐不是嫌活得长吧。
在幽州这天高皇帝远的地儿活的肆意惯了,把江家当作了那劳子土皇帝,以为靠着那些子小心思,自己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说话也不带把门的。
果然,柳元话一落,江家家主江峰脸色一变。后面与江家对立的白家、李家、怀家众位家主脸色变得高深起来。
还有一些稍微数得上名字的家主不明所以,还在窃窃私语。
亓珩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家家主柳元,白一一幅看死人的样子看着厅中众人。
柳元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那些更大逆不道的话在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回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一些后怕不禁袭上来,自个儿和江家家主江峰赤裸裸的是在讽刺这亓丞相和陛下啊。但又一想这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又能拿自己怎么着。
“白一,拖下去!”声音冷凝。
说罢,亓珩懒洋洋的将身子一抻,靠在椅背上,也不说话。
众人感觉刚刚那句话好似是个错觉,并非出自此人之口。但白一利索上前,揪住柳元的领子就拽起来带走。
柳元这才感到害怕,又想起大安市井坊间亓珩的传闻,冷汗涔涔,大喊:”江大人,救救我!“
江峰皱了皱眉头:”亓丞相,您这?“
亓珩弯了弯嘴角,声音清浅:”哦!柳家家主对陛下不尊、对本相不敬,再者,刚刚本相说让您来回答,可柳大人越矩作答,此是对规矩不明。“
顿了顿,又言:“所以,砍了不为过吧?”声音骤冷。
白一点了柳元的哑穴,外面挣扎声都没了,厅内只听到剑拔出来的清脆声,紧接着“咣当!”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地声,然后利剑归鞘声。
厅内鸦雀无声,众人知道刚刚是人头落地声,面上心里惊骇,齐刷刷跪下来,无人敢出一声。
亓珩眼神自厅内扫视一圈,落在江峰身上:”江大人方才是不是想说,像柳大人这样,是不是应该诛九族啊。“
音调不高,带着他惯有的冷凝,不轻不重。
于他人听来,却是阴恻恻的。
余清倒觉得没什么,少一个麻烦正好,改革换位,无论是朝堂还是地方,死人再正常不过了。
亓珩看众人皆一幅惊悚状,顿觉没什么意思,一群欺软怕硬的主。看到余清脸上的云淡风轻,甚至可以说是一脸赞同的样子,心底失笑,不愧是自己选出来的人啊。
亓珩可不是什么好人,瑕疵必报的性子坊间也没少传闻。
江峰方才说的话,他可不会糊弄过去。
果然话音一转:"怎么?江大人这是听不见本相的话?还是不稀罕回答?“亓珩笑的云淡风轻。
江峰额头上满头大汗,本就趴跪在地上的身子轻轻颤动起来,双手撑地,额头与地面”哐哐“发出撞击声,不停叩首请罪:”丞相大人饶命,是草民口不择言冒犯了,大人饶命!“
亓珩面色不变,拿起折扇骨柄,扇头骨面轻轻叩击桌面,发出”叩叩“声,在寂静的厅堂里显得突兀又牵扯着众人的心态。
亓珩话锋一转:”余郡主认为,江大人该怎样处置?柳家家族又该怎样处置?“
余清面色一凝,这个老狐狸,果然不会让自己置身事外。
身姿聘婷袅袅,又带了些娴雅的风骨,白色裙摆随着她向前的幅度摆动,灵动空灵。
余清自后面出来,面向亓珩屈身行礼。
亓珩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