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到,连大安卷宗都记录的如此潦草,可想而知,其它卷宗会记录成什么样子。
边看边思索,手指翻飞,于页面摩挲,越看越心惊。
不对,自己一定是落了什么。靖元六十三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无论是临安之变还是太后**的消匿,此人都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只提了此人的名字古卿元,于家族背景和官职背景一无所悉。
按理说,一些高官显贵于纪年之后都会有所记录,以便随后出现的当年大事作叙。而古卿元除了名字,其它一无记录。
如果是民间人士或是江湖之士,后面都会有所著名,但朝堂宫闱秘事怎可能任由这两者掺和进来,此人官职应不低,但如今才靖元七十一年,距离这些事情并不算远,也并未听说此人一星半点的消息,但卷宗也不大可能随意编排一个人出来,如果此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必身居高位,此人与卷宗缺失的那五年又有何干系呐?
外边天际露白,余清也翻完了最后一页,卯时了。
本万籁俱寂的地方,脚步声渐起。
外头雾蒙蒙的,浓黄的树叶与晨起湿润的风紧紧缠绵,鸟声清脆,假山石上的流水泠泠作响,激溅起阵阵水花,花木深处曲折泄于石隙之下。
此时,霖铃进来了。
“小姐,这儿不方便,奴婢伺候你下去洗漱更衣。”霖铃低头轻语。
“嗯!”一夜没睡,加之本就操劳过度造成的沙哑嗓音,此刻人更加憔悴。
眼底的青黑在白皙的脸上更加明显。
而后退下身上的白色粗布麻衣,换上另一件白色丧服,净面洗漱过后。
余清余光看到被自己随手放在桌面上的卷宗,朝霖铃招了招手。
霖铃忙过去跟前:“小姐?”
食指轻轻指了指桌面上的卷宗,疲惫道:“将其收好。”说罢揉了揉太阳穴。
霖铃上前拾起卷宗,点了点头退下。
泪雨送早膳进来时,便看到余清倚靠在椅子上,懒懒散散的打不起精神,用胳膊撑着脑袋歪着身子,皱着眉头揉太阳穴。
忙上前几步,将早膳放在桌子上,随即转身绕道余清身后。
双手放一起揉搓了几下,方才一直在外面整个手都是凉的,待感觉搓热了,接过余清的头,两只手放在两侧太阳穴上舒缓有力的揉按起来。
余清累的厉害,话都懒的说一句。
看着余清眼底的青黑和满脸的疲惫,泪雨无奈道:”小姐昨儿个准又没休息,今早奴婢去膳房熬了些药膳,备了些清淡的菜,等会儿小姐多用些,今儿小姐注定又少不得忙。“
泪雨手法不错,一会儿余清就感觉脑袋轻快了许多。
感觉好多了,摆了摆手,泪雨聪颖停住,利索的回到桌前布膳,将药膳盛了一小碗放在余清面前。
余清没什么胃口,在泪雨的再三劝说督促下勉强用了半碗,清淡饭菜是一口未动。
泪雨也知余清吃不下,只留下一小碟点心,以防饿了之时充饥。
泪雨撤膳下去。
早请了阴阳先生将余将军的生卒年月日、享年几何、殡葬日期写在一张白纸上,作”开殃榜“,盖为将来尸枢出城时之证。
今天刚明之时,余清便着人唤余淮余音早早前来灵堂。家中子女于出殡前一日本该留在堂前“坐夜”的,但两个孩子昨日下半夜都困的不成样子,加之年龄小,余清便令人将其带下去休息,旁人即使知道倒也无话可说。
余清自己倒是实打实的守了一夜。
但两人必得赶在人前赶到灵堂来,以免遭人闲话,落人口舌。
三人跪于堂前。
余清令家中嫡子余淮执新帚扫去棺上的浮土,扫财、掀棺,行辞灵、棺枢出堂。
余清牵着余淮和余音,余淮手执纸蟠前行。
家中为数不多的晚辈与众亲友随行,披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