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
“你有没有听过灵虚山的小师妹?”司魂端起那碗清酒,轻轻抿了一口。
“怎么了?”烈焰很少去了解三界的事情,下意识反问。
“她是灵虚山上那林暮霭的师妹,据说后来在上元节里消失了。”
“走丢?”
“也不是。”余下的半碗酒也下肚。
“我听说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可是以往那林暮霭对她疼得跟眼珠子一样,现在竟然没有去寻。”
司魂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丝毫不顾及旁人,一碗接一碗的喝着酒。
用他的碗续自己酒,烈焰端起满满的碗,仰头吞下。
“旁人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司魂喝得有些醉,喃喃道:“她不是旁人,她是你的……劫数。”
烈焰没往心里去,很快就离开了。
没想到的是竟然在游玩的途中,偶然碰到了那位小师妹,她还救了自己。
有时想起司魂的话,只觉得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意。
不过那家伙本身也算是掌管三魂七魄的人,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他和木婉宁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那个总是守着一片森林的司魂。
他也会有夫妻琴瑟,儿女成群的那一天吗?
烈焰和木婉宁在一起之后,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司魂的森林里找各种各样的树。
两个人一起爬那棵枇杷树的时候,她总是爱说:烈焰,你为人夫,为人父,一定也不会差。
有时他们也会吵架,每当那个时候,烈焰总喜欢一个人来找司魂喝酒,觉得自己搞不定女人。
枇杷树长得很高,他却还是一个人。
冷白月光从相间叶隙往下不停的洒落,斑驳,光怪陆离,破破碎碎地不成一片。
司魂半躺半靠,在树的枝干上,潇洒风流,却又总是有些落寞。
“司魂,你没想过走吗?”
“烈焰,我生来就是在这里的。”
枇杷树,不是全世界都能种活的。
司魂后来,好像是死了吧。
烈焰没找到他的人,却拾得一片竹简。
竹片毛燥的四边,被汗渍的有些发白,大概是唯一它曾放在手里被温暖过的痕迹。
司魂在上面写着:遗言。
骗子,分明写了很久,墨都干了。烈焰嗤笑,可那声音却像极了哭。
平铺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的都是森林里每一棵树的名字。
这家伙,居然还给树起像人一样的名字,真是奇怪。
烈焰想着,或许司魂根本没死,只是藏起来,不愿意自己再来摘他的枇杷。
司魂说,要把他葬在森林外,三里。
烈焰的酒量大差不差,避开木婉宁,和龟丞相坐在一起。
喝了一小坛下去,脸上一片绯红,脚步虚浮。
龟丞相唤不醒他,只好背着他先往外面走。
烈焰口里却喊着司魂的名字,像是把人当成了司魂。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他喝的烂醉如泥,司魂背着他,送他回浩大的魔宫。
“烈焰,你想回哪里?”
他趴在司魂背上,沉默着不说话。
转过脸对着司魂的侧面,浓郁的酒气掺在初秋微凉的风里,散在空中,拂动着心弦。
司魂费力的分辨着他的口型,两个字:
“你家。”
他沉默,“我没有家。”
司魂想着,他有的,不过是烈焰这一个偶尔造访的好友。
和一大片森林,仅此而已。
“司魂?”
“我在。”
“青州的姑娘好看吗?”
姑娘?青州,应该是人界的吧,他也没去过,只是偶然听过木婉宁提起。
司魂半抬着头认真回想,正要回答,头上却一沉。
是烈焰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