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
天色愈发的昏暗,雪愈发的大了一些。
站在岁寒谷官道北端的夏重山早已皱紧了眉头!
按照这场战争的计划,一万刀骑本应该在半个时辰之内结束战斗,这已经超过了一半的时间,战斗非但没有结束,斥候报来的战况居然是自己的刀骑正在节节败退!
还不仅仅是节节败退,一万刀骑打到现在,居然已经死伤超过了五千人!
这一次斥候探清楚了许小闲的实力,这狗曰的居然依旧拥有四千主要战斗力!
另外他居然还有一万多的弓箭手!
那四千勇猛的主力肯定是刀锋和刀尖,但那一万多的弓箭手又是从哪里来的?
刀锋和刀尖在和刀骑厮杀,那些弓箭手就像无孔不入的苍蝇一样在山林间游走,找到机会就抽冷子放冷箭,刀骑极为被动,非但冲不上两侧高地,反而只能后退。
“后方北魏锐士还有多久抵达此处?”
“回侯爷,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北魏虎啸营五千锐士就将抵达!”
“……传本候命令,两翼再战半个时辰,若是无功……则退!”
“末将遵命!”
传令官飞驰而去,夏重山骑在他的大马上,望着黝黑的岁寒谷,忽然觉得身上有股子凉意。
莫非本候就要埋骨于此?
不行!
本候不能死!
本候无论如何得活出离开这里,将许小闲的滔天罪行告知皇上告知天下!
许小闲既然在这两侧山地有了布置,那么在岁寒谷的出口之处,恐怕也有埋伏在等着本候去自投罗网!
所以不能从岁寒谷而出。
他望向了远处的望城山……
……
……
蜈蚣岭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被锐士包抄,被盾兵堵截,被弓箭手远距离射击的两万刀骑陷入了绝境之中。
他们已经无路可走。
他们在惨烈的厮杀中,一个个长眠在了蜈蚣岭的这坡地上。
帅帐中。
车祍寒仔细的看着桌上的这张地图,禁军统领漆寻光兴冲冲走了进来,抱拳一礼:
“侯爷,大胜!”
“大胜个屁!夏重山都跑了,这算得了什么大胜?”
漆寻光一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听车祍寒忽然问道:“你说……许小闲在岁寒谷真的能拦得住夏重山带走的一万刀骑么?”
“……末将也不知道啊!”
“本候没有问你!”
漆寻光又是一怔,这才看见从帅帐的后面走进来了一个人。
钱三郎!
“老夫以为许小闲既然敢在雷打坪放那一把火,那他就一定会在岁寒谷有所布置。”
钱三郎坐在了车祍寒的对面,又道:“他一把火烧了夏重山的大营,又两把火烧了侯爷的大营,这分明就是想让两军在最快的时间里决出个胜负,也是想要侯爷能够在战斗之后退出楼山关……这小子可以啊!”
车祍寒的脸直抽抽,老子那么多的粮食啊!
这小兔崽子……“这么说商相理应在许小闲的手里?那么简秋香呢?”
“商相定然在许小闲的手里,至于简秋香……她往北魏去了。”
“……为啥?”
“她说她得去亲自押运给许小闲买回来的那些粮草。”
“……你说老子若是将简秋香的粮草给劫了,这算不算是许小闲给本候的补偿?”
“这……简秋香还说,那些粮可都是许小闲的命根子!若是咱们皇上还想喝到状元红,就请侯爷放她的马帮过去。另外,她说许小闲这小子心眼儿并不大,似乎也天不怕地不怕,可莫要逼着许小闲撕票!”
车祍寒一呆,商相在许小闲手里,自己还真拿许小闲没有办法。
“对了,简秋香也说了,车候放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