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阮氏召开新闻发布会,
阮家主亲口向媒体大众宣布,
其独生女儿阮棠,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去世,
阮夫人在发布会上哭得死去活来,
最后哭晕过去,
被抬上了救护车。
第三天,
阮家低调地为阮棠举行了葬礼。
因为阮棠生前喜欢安静,
阮家主夫妇为她选了块风景秀丽的墓地,
在山上,
阮夫人说,
要把女儿葬得高高的,
让她视野开阔,
从此后,可以在云端俯瞰人间,
可以看清这世间每个人的嘴脸,
再也不要被表象蒙蔽住眼睛。
宋家嫡系所有人都来参加了葬礼,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山,
在两位族老的带领下,
他们像倾巢出动的蚂蚁军团,全都聚集在山脚下。
暗行者没有参加阮棠的葬礼,
谁也不知道这位阮家二爷在忙什么,
只有厉六爷、寒爷等极少数人知道,
在同样没参加葬礼的王思瀚的帮助下,
暗行者亲手将那天在医院围攻阮棠的狗仔们,
一个不少地全部送进了监狱。
阮家主和阮夫人从山顶上下来的时候,
天空开始下雨,
空气沉闷得透不过气,
他们没有看列队两旁,人人哀戚的宋家嫡系一眼,
面无表情地从这些人眼前走过,
快上车的时候,
宋夫人突然追上来:“等等,阮家主!”
她连伞都顾不上打,
走到阮家主和阮夫人面前,
“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阮夫人试图扶她起来,
她却异常固执地推开阮夫人的手,
阮家主不由冷笑:“夫人请起吧!
如果下跪的是令郎,
我们会坦然接受,
但是您,
我们实在承受不起。”
“我知道,
我知道,”宋夫人羞愧地捂住自己的脸,抽泣道:“我……我是真的没脸来见你们,
更没脸来送糖糖,
但我丈夫昨晚一醒过来,
就让我一定要来向你们跪下赔罪,
这不是替浩宇给您二位跪的,
是为我们自己,
我们生养出了那样的儿子,
是我们夫妻俩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
“另外,”她生怕阮家主夫妇失去耐心,迅速擦掉眼泪,又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阮夫人,“这是我们嫡系长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让书,
我丈夫昨晚就签署好了,
感谢您二位放过我们浩宇,
谢谢你们还能给浩宇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如果……”
“拿走!”阮夫人仿佛一下子被火烫到,打断她激动道:“把你们的臭钱拿走,
不要拿钱来侮辱我女儿,
我们阮家不缺钱。
我告诉你,
我们之所以没有报警,
之所以没有起诉宋浩宇,
不是因为这些股份,
而是看在宋家主的份儿上,
我们不想看见他这个含辛茹苦父亲,
来替罪孽深重的儿子还债!”
“夫人您别激动,
千万别激动,”宋夫人嘴里劝着让阮夫人别激动,自己却激动得浑身发抖,
她的话几乎是哭喊着从嘴里吼出来的:“我知道你们阮家不缺钱,
也知道钱买不回糖糖活着,
但是……但是求求你们收下吧,
您也说了,
是看在我丈夫的面子上,才放过浩宇,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