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荣光没想到苗诗诗会用碗砸他,
丝毫没躲避,
那汤碗是苗诗诗最喜欢的水晶碗,
十分精致,
但很薄,
砸在苗荣光额头上,一下子就碎了,
将苗荣光的额头划了个大口子,
而崩裂的水晶碎片,又飞到毛玉梅脸上,
也将她的脸颊划出个小血口。
毛玉梅尖叫一声,
见丈夫额头上的血汩汩往外冒,
跳起来就去客厅拿药箱,
边跑嘴里边喊:“诗诗你是不是疯了?
你怎么可以拿碗砸你爸爸?
万一你爸爸有个……”
话没说完,她就栽倒在地,
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毛玉梅惊恐地看向餐厅门。
餐厅门边立着面仪容镜,
以前苗荣光每天吃完早餐去上班,
都会在出餐厅时,对着仪容镜整理领带。
现在,
毛玉梅也能透过这面仪容镜,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她的脸,明明只是蹭破了点皮,
却有一簇血液,像喷泉般,直直往外喷血,
偏偏她感觉不到痛,
不对,
不止是痛觉,
她的触觉、痛觉都在渐渐消失,身体软到,几乎察觉不出自己四肢的存在。
“你……诗诗?”费尽全力控制越来越麻木的舌,毛玉梅问:“你给我和你爸爸……下毒了?”
“真聪明!”苗诗诗从座位上站起来,
毛玉梅是趴着摔倒的,
头对着门的方向,
苗诗诗觉得,
始终让毛玉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难为她,
所以她一步步走过去,在毛玉梅面前蹲下,
语调怜悯地伸手摸了下毛玉梅的脸:“妈妈,
您和爸爸,就安安心心上路吧,
这药麻醉效果上来得很快,
你和爸爸不会怎么受罪哒。”
“你……你……”
“白眼狼!”坐在餐桌前的苗荣光怒吼出声,
他的伤势比毛玉梅严重,
整张脸都已经被鲜血糊住,
视线里全是猩红,
人也软得彻底无法动弹,
但他却努力撕出睚眦欲裂的表情,怒瞪着苗诗诗:“苗诗诗,
弑杀亲生父母,猪狗不如!
你会遭报应的,
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哈哈!”苗诗诗笑起来:“爸爸,
您和妈妈,不就是我的报应吗?
我还以为你们真心悔过了呢,
所以刚才还动了恻隐之心,
打算在你们死后,
把你们葬在最好的墓地里。
可是现在看来,
没必要了。”
说完,她站起来,
准备回到餐桌前,拿走自己的包离开。
然而,
脚步还没迈出去,
她就感到一阵眩晕,
身体所有力气都像在一瞬间被抽干,
“扑通”一声,她毫无征兆摔倒在地上,
正好躺在毛玉梅身边,与毛玉梅脸对脸,
毛玉梅脸上喷出来的血箭,飙了苗诗诗一头一脸,
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苗诗诗猛地瞪圆眼睛:“苗荣光?毛玉梅?
你们,
你们居然也给我下毒?”
“下……毒?”苗荣光拼尽最后的力气,咬牙冷笑:“我和你妈还真没你这么狠,
你妈只是在鲫鱼汤里给你放了些安眠药,
我怕效果不好,
又在红酒里给你加了一倍的量,
现在想想,我倒是后悔了,
怎么没提前把安眠药给你换成老鼠药啊?
不过苗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