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对视着不说话, 小刘笑嘻嘻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远远跑到一旁。顾北音看着她躲在树后向自己眨眼,莫名生出一种被推进狼窝的错觉。
秦清越轻咳了一声, 没话找话说:“寒声安排了两个保镖,我刚才和陈导打过招呼了, 他们以后会保护你。”
令人不安的暧昧感一瞬间消散, 顾北音摸着椅子扶手坐下,点了点头。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 最常见面的场景也是一起回家应付父母,每到这个时候,顾北音就会自动揽过去说话接话的重担,从未冷过场。眼下她安静喝水不说话,秦清越只觉得椅子上都好像长了刺。
不但不习惯,甚至还有点儿难受。
见顾北音身上还穿着湿水的戏服,脸上的妆也没卸, 秦清越捏了捏水杯,轻声道:“你这幕戏如果拍完了,就先去卸妆换衣服吧, 不用特意在这儿陪着我。”……也不用, 这么客气。
秦清越心绪有些复杂, 却犹记得这话他没资格和立场说。
顾北音轻声道了谢,起身向休息室走去。两个保镖立刻跟上,无形中隔绝了秦清越看过去的视线。
小刘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钻了出来,拉起秦清越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笑眯眯道:“休息室离住宿的地方挺近的,音音一会儿应该直接从那边走了。秦总您和我来,我带您过去。”
秦清越犹豫了下,起身跟上。
顾北音住的小楼一共四层,房间在二楼尽头。小刘拿备用钥匙打开门,微微愣了愣。她目光有些闪躲地瞟了秦清越一眼,捏着扶手的指尖往回收了收。将行李箱从半敞的门缝间推进去,小刘将钥匙往秦清越手里一塞,道:“秦总,我想到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您进去歇一会儿吧!”
说罢,不等秦清越回答,她直接火烧眉毛一样急匆匆跑了。
秦清越捏着钥匙在门口站了会儿,见其他剧组工作人员不时进出,伸出手慢慢推开了门。屋中陈设简单至极,一眼就能扫完。秦清越呆了片刻,发觉有人已经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缓步走进房间反手关好门。
他克制着目光不往床上看,被黑发半遮半掩的耳尖却悄然红透。用余光丈量了下距床边的位置,秦清越慢慢弯腰伸手,小心翼翼地提起被子,将整张床罩住。
做完这一切,他的手心已经沁出汗水,不但耳朵,就连脸颊都浮出一层浅淡的红晕。
将一旁的窗子打开,又将外套脱掉,秦清越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目光无意识地从床角划过,一眼就望见了那明显和肤色相近的、半垂着落下一截的内衣肩带。
……
顾北音推门进来就见秦清越将小凳子搬到了窗边,额前黑色的碎发被风吹得不是扬起又落下。他整个人倚在墙上,两条大长腿散漫向前舒展着,手里捏着本杂志,正看得入神。
观其神态,没有丝毫异样,看起来极其正常。
顾北音又匆匆扫了眼床上,确认被子把早上忘收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一颗提起的心才重重落下来。
“饿了吗?该吃饭了。”将手中的饭盒放在小桌子上,顾北音说,“听陈导说食材都是你一起带过来的,谢谢了。”
秦清越拖着小板凳坐过来,闻言笑了笑:“不用道谢……你就当是我在为之前的事赎罪吧。”
顾北音嘴唇动了动,刚想接话,却传来了敲门声。见秦清越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她只得将话咽下去,起身开门。
小刘倚在门边,整个人笑得如同一朵见到了太阳的向日葵:“音音,你和秦总在吃饭啊?”
顾北音点点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刘瞟了一眼屋里,见秦清越端坐在小板凳上正看过来,笑容里多了三分狡黠:“噔噔噔!Surprise!”
一大捧玫瑰花被她从身后拿出来,红色的烈焰玫瑰和白色的月光玫瑰层次分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