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一直在身边旁边,见状倏尔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避免她撞上甲板栏杆。当即从她手上接过鱼竿,鱼竿被下面的力气与他手里的力道制衡而拽得弯起。
结果没僵持片刻,鱼线铮地一下断掉了。那鲨鱼拽了个空,身体重重摔打在船身上。
这一动静着实不小。若是个毫无防备的普通人,方才直接被拉翻下船去都有可能。
只不过沈娴反应快,身边又有苏折接手,那鲨鱼自是没能拽下一顿饱餐来。
昭阳看着都心惊肉跳,秦如凉见状,可不能再让她拿鱼竿了,立刻也接手了过来。
苏折淡声对苏羡道:“再去拿些生肉来。”
苏羡转头就去了,没多久就端了一盆生肉来。来来眼珠子亮晶晶的,还
以为自己要加餐了,结果还是眼睁睁看着那些肉全都撒到了海面上。
顿时下面的几条鲨鱼疯狂地抢食起来。
苏折问侍卫拿来几杆长枪,在手里掂了掂,而后着力投掷出去。
一杆杆长枪精准地射中鱼背,竟无一遗漏。
昭阳不禁“哇”地连连赞叹出声。
秦如凉听不得她崇拜的声音,也去拿了杆长枪来准备射一条给她看,她连忙阻拦道:“你有伤呢,还不快放下。”
秦如凉道:“投一次没事。”
昭阳将他手里的长枪拿下,道:“怎么没事,好不容易现在好点了,万一又伤口破了怎么办?还是等你全好了再说吧。”
转眼间,几条鲨鱼鱼背上都插着一杆枪,周围的海水飘荡着血红色的浪花
。
侍卫又抛下了钩网,没一会儿就陆续将中枪的鲨鱼全都捞了上来。
第一条鲨鱼捞上来刚湿哒哒地摔在甲板上时,来来早就迫不及待了,闻到那血腥气,第一个扑上前就狠狠地逮了几口。
甲板上都是它进食的声音。
硕大的一条鲨鱼进肚,把它撑得圆滚滚的。然后它自个趴去阴凉处消食了,留下满地的血水。
沈娴看了看那滩血水又看了看满嘴红的来来,唏嘘道:“苏羡,你的崽,你负责收拾干净。”
苏羡没话说,自顾自地去拎桶水来擦洗甲板。
来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趴着看,有些委屈的样子,仿佛晓得自己的行为给苏羡造成了麻烦似的。
沈娴道:“好歹是当小情人养这么大的,怎
么这吃相就不能斯文一点。”
秦如凉道:“再怎么养也是猛兽,能如何斯文。”
苏羡洗完甲板,看了来来一眼,对它招招手:“过来。”
来来就又爬到他脚边匍匐着,他给它戴上了嘴套,顺便把它圆滚滚的身子也一并洗刷了。
这厢苏折让人把多余的鱼抬下去冷冻,只留下一条来料理。
苏折看了看沈娴,黑白分明的眼里一派温煦,方才一杆枪杀一条鲨鱼的那种气势已被他收敛得干干净净,他温声细语问沈娴的意见:“晚上吃烤鱼?”
沈娴勾唇道:“好啊。”
随后沈娴和昭阳就看着苏折剖鱼,他随手将内脏丢给来来,来来正在被洗刷,但也不影响它张嘴就接了。
他又将鱼翅弄下来,
交由侍卫拿去膳房那边烹制。
昭阳看得专心致志,与沈娴感慨道:“没想到看堂兄杀鱼也是一种享受啊。”
秦如凉作为伤患,坐在椅子上休息,听了这话,不由看了看给鳄鱼洗刷的苏羡,又看了看料理鲨鱼的苏折,不由想,这一大一小就没个正常的。
不就是杀个鱼,有什么看着享受的。
昭阳又与沈娴道:“堂嫂你发现没有,眼下堂兄杀的这条,就是方才拽你的那条。”
沈娴抽了抽嘴角,道:“这你也知道?”
昭阳道:“我可看着呢。我严重怀疑,就是这鱼惹堂兄生气了,所以他才一出手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