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淡淡笑了笑,道:“我哪有那么坏。”
沈娴笑眯着眼,也不说好坏。
后来有一段时间,沈娴背着苏折,似在揣摩、描画个什么东西,只不过她不喜欢用毛笔,还是喜欢用炭笔。
炭笔描画出来的东西,在她手上变得明暗有致、棱角分明。
有几次被苏折撞见了,沈娴像做贼似的赶紧藏着。
苏折看了两眼她躲
在身后的双手,手上拿着一张画纸,便微窄了窄眼帘,终于问出口:“在画什么?”
沈娴想,终于有一件事可以用来吊苏折的胃口了,她感到十分满意,有种总算可以出口恶气的感觉。
沈娴道:“没什么。”
苏折挑了挑眉,向她走过来,道:“给我看看。”
沈娴把画纸揣进袖口里,起身就躲开他。苏折站在书桌这边,沈娴站在书桌那边。
沈娴好笑道:“你越是想看,我便越是不想给你看。”
苏折又往她这里走了两步,看那样子是打算跟她明抢了。
沈娴抬手止住他,严肃道:“你别过来,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想给别人知道,我也一样。”
苏折还是选择了尊重她的小秘密。
沈娴闲时与苏折在一起,又喜欢把玩他的手。那手指洁白如玉,匀称修长,十分好看。沈娴常常勾着他的手指,觉得他全身上下无一处瑕疵,几乎完美。
苏折将这归于她新养成的小习惯,比如以前她喜欢摩挲着他衣襟上的暗纹,现在又多添了一样,喜欢摩挲他的无名指。
沈娴叫了内宫织造局的人来,把画好的图纸交给他,让他按照图纸上的尺寸和样式去把东西做出来。
织造局里的人个个都是手艺高超的,对着沈娴的这点要求不是难事。
半个月以后,经过精细的雕琢和打磨,织造局终于把成品
送到了沈娴手上。
沈娴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与她图纸所画一模一样。
这日中秋,两人相约夜里出宫,去阳春河逛逛。因而苏折一直在等沈娴处理完政务,回寝宫来更衣。
两人相处的方式很自然舒适。
白日里有时候苏折会带着阿羡去御书房陪沈娴,他也可以教阿羡一些东西。有时候则留在中宫,不会去打扰到她。
后宫里的琐碎事务,都交由崔氏去打理,若是隆重一些的事,便来请苏折做决定。
苏折偶尔也会在沈娴耳边进一进“谗言”,插手管一管朝中事务,亦或是沈娴偷懒的时候,由他代劳。
苏折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后宫不得干政,一边替沈娴把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他这个度把握得十分精准,既不过分干涉,也不让沈娴太过劳累。因而朝中总有三五本奏折是参奏弹劾他的,也无伤大雅。
从窗外看去,见黄昏日暮时分,沈娴一身皇袍从园里的花草树木间行过,正掐着时间回到中宫来。
她手里捧着盒子,脸上带着悠悠笑意,进来凑到苏折面前。
看得出她十分高兴。
沈娴把锦盒放在窗台上,还道:“我回来得应该不算晚吧,一会儿我们出宫去逛灯会应该还来得及吧。”
苏折道:“天还没黑,自然来得及。”
“那就好。”沈娴伸手就把苏折抱住,埋头在他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