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跪到天荒地老,他也绝不同意。
大雨倾盆,沈娴身子冷得麻木,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鬓角发丝几缕贴在脸颊上,浑身都冒着湿冷的雨光。
她不知自己跪了有多久,仿佛门前溢出来的昏黄光亮,就是她的希望。
她颤着眼帘,卑微而瑟然,却是字字铿锵,朗声道:“我恳求你,同意我和苏折在一起。”
里面北夏皇没有应答,沈娴再一字一顿道:“我恳求你,同意我和苏折在一起。”
北夏皇无心处理政事,一手摔了墨笔,起身便走到门口,站在屋檐下。身后溢出来的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延伸至雨里,闪闪烁烁的阴影陡然笼罩在沈娴的身上。
她一如之前下跪时那般,挺直脊梁,即使单薄,却透着一股坚韧与骄傲。
感觉到阴影罩在头上,沈娴缓缓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北夏皇。屋檐淌下的雨水,真真是一道帘子,隔绝在两
人中间。
北夏皇睥睨着她,神色冰冷,无一丝动容。
北夏皇开口道:“你若就此离去,往后一生永不再见他,朕可以当做你来北夏这段时间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
沈娴回答:“我做不到。”
“你知道你在跟朕求什么吗,你要带走朕的儿子,你要朕与他父子分离。你不觉得你这样做,自大而狂妄吗?”北夏皇道。
“他在大楚过了二十几年,他不曾安顺过,为了你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而今朕好不容易把他寻了回来,让他认祖归宗,也好不容易从生死边缘捡回他的性命。朕岂会让你再次带走他。你若真的是为他好,就该从此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要与他相见,他便也不会再为你付出而伤了自己。”
沈娴颤了颤眼帘,将睫毛上的雨水抖落,良久她依然道:“我做不到。”
北夏皇道:“你就当他死了,此前两年你在大楚,不是做得挺好么。”
沈娴摇头,她不愿放下,就算在苏折消失的前两年,她也从不曾放下过。她道:“我愿意以性命起誓,往后不会再让苏折为我而受到伤害,我会用尽我的努力去守护他一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