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北夏的使臣只能认箱子,具体也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而夜梁带来的,自然就是夜梁本土的凤梨酒。这凤梨酒沈娴沾不了光,所以干脆是一滴都没分到太和宫来。
眼下箱子抬到太和宫,放在了沈娴的房间里。
沈娴打开来看,取出小毛毯铺在地上,任小腿穿着袜子在上面踩来踩去。
毯子虽是小,但是给小腿用却是刚刚好。
剩下的就是一团团毛线了。沈娴拿起一团毛线,放在手心里揉捏。
玉砚愤愤道:“那北夏大使送东西来,明明是看在公主的份儿上,不然哪能这么大方。那些人还真是不客气,好的都挑走了,就剩下这些大家都不要的。”
沈娴勾了勾唇,道:“那不过就是一些羊毛毯,真正的好东西,还是这些。这羊绒若是用来织毛衣做衣裳,可比那羊毛软和舒适多了。”
玉砚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趴在箱子边,瞅着黑乎乎的毛线,道:“可奴婢从没见过用这样粗的线织布做衣裳的,民间没有,只怕尚衣局也做不出来。”
沈娴道:“原料这么足,咱们慢慢钻研呗。”
沈娴记得曾经她念大学那阵子,这样的毛线在同寝室同学之间十分流行。那时候大家喜
欢用毛线自己织围巾,光是不同的织法就有十几种。
沈娴在那时碰巧学了学,就是不知道现今还想不想得起织法来。
玉砚又愁眉不展道:“可是全是黑色,衣裳就是做出来,公主可怎么穿啊。”
黑色啊,沈娴看着柔软的毛线团,眼里明媚柔暖。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极为适合这黑色。
沈娴便让玉砚先把箱子收起来。随后更衣上妆,准备晚上的宫宴。
到傍晚时分,御花园里一盏盏六角宫灯便亮开了,衬得远远近近的琉璃瓦间、寒枝梢头的落雪也有两分嫣然缤纷之色。
今夜的宫宴,除了两国使臣,还有朝中的一些大臣陪同,皇帝、太后和皇后以及后宫之中品阶高等的数名妃嫔也要入席参加。
后宫女人难得在人前露面,自然花了心思地把自己打扮得美丽动人,并且各妃嫔间还暗自较劲斗艳。
今夜齐妃还在禁足,不得出席。皇后雍容华贵,心态平和,丝毫不担心有人抢了她的风头。
沈娴穿了尚衣局送来的兰色宫衣,高挽发髻,配金簪玉坠,眉间点红蕊,朱唇玉颜,不苟言笑时眉目尽是清冷之色。
这时,属于她一朝公主的与生俱来的贵气,才被她淋漓尽致地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