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又提议道:“不如让小公子去太学院里听课吧,让大学士指导一二。”
玉砚道:“你说得轻松,皇上怎么可能会同意。”
沈娴和小腿进宫来可不是来享福的,而是来被软禁的。
皇帝根本就不会给小腿找老师教他读书,更何况是进太学院听苏折讲课。
孩子还太小,根本听不懂。而沈娴在这宫里,还是尽量不要与苏折接触的好。
但是沈娴发现,小荷一旦这样说出来以后,反倒成了沈娴心中的奢望。
如若苏折肯教小腿,给小腿启蒙开智,将来小腿也定是会像他一般优秀的吧。
崔氏是小腿的奶娘,夜里沈娴母子通常是由崔氏照顾的。
小腿睡在里侧,沈娴手里拿着卷书。太和宫里留有不少书,约莫都是为关禁闭受罚的皇子们准备的,自然不是一般的闲杂之书,只不过一次都没用上,眼下全让沈娴拿来打发时间了。
崔氏道:“公主早点休息吧,天色不早了,仔细伤眼呢。”
沈娴没应,看着书页有些走神。
小腿在她身边已经睡睡了,她身着寝衣,青丝放下,周身淬着柔和的光泽。
“公主有心事?”崔氏轻细地问。
沈
娴回神,道:“二娘,你觉得若我把小腿放到太学院里去,合适么?”
崔氏笑了笑,道:“公主还是把小荷的话给听进心里去了吧。奴婢觉得,这也未尝不可。”
崔氏道:“公主虽不方便与大人见面,但小腿总不至于不方便。让小腿与大人多多接触,总归有好处的,只要公主不出面就行了。皇上纵是盯得再紧,也找不到什么差错来。等小腿下学的时候,公主偶尔得空去接一接他,还能与大人多见上几面。”
沈娴莞尔,眉间浮上相思,道:“二娘,你差不多快要把我说动了。只是我与他在这大内宫中见面,不妥。”
“又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公主只是去接小腿回来,有何不妥?况且大人原先也本来就是公主的老师呢,见了面打声招呼也是常理。以前不在一处,公主不与大人见面是应该的;而今都在宫中,公主若是再躲着就显得刻意了。”
崔氏还道:“既然皇上把公主软禁在此,也没彻底禁足,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该怎么就怎么。”
沈娴放下书,揉了揉眉心,道:“确实不早了,二娘你也去睡吧。”
第二日,小腿在湖边继
续逗鳄鱼。这好像成了他每天按部就班要做的事情之一。
因为太和宫实在太小太无聊了。
沈娴便也由着他。
她低头摩挲着腰间的竹笛,取了下来,把玩在手中。
这竹笛她一日都不曾落下过,每天都佩戴在身上。
沈娴记得在夜梁行宫时听苏折说过,最初送她这竹笛的意思,是希望能听她吹响的。
只不过她一直贴身带着,却不曾拿来吹过。
若是她现在吹响,不知苏折可能听得见。
沈娴把竹笛放到嘴边,悠悠吹响了起来。
笛声柔情婉转,饱含思念。
知道这笛声是从太和宫传出来的,只以为是静娴公主思念她爱慕多年、而今已和离的驸马。
苏折从这附近路过,初初听到时,在清冷细密的松柏树下驻足许久。
小腿听得认真。笛声结束以后,他还静静地待着一动不动。
沈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看见沈娴对他笑。
沈娴温柔地说:“他给你起了名字,单名一个羡。”
只是沈娴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他的全名叫苏羡。
后来小腿对逗鳄鱼已经没有多少兴趣了。
主要是那些鳄鱼,每天都争先恐后地
,水花激涌地,前赴后继地扎堆在一处,以为有好吃的零嘴掉下来了,结果每次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