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一大一小俩
孩子,恭敬地站在正房廊下,三人同时两手从额头位置下移至胸口,躬身,刘据道:“多谢贵主人
大恩,我父子永志不忘。”转身欲走。
“等等”
正房门随声打开,那个大汉从屋内快步走出来,来到刘据面前,同样大礼
“贤。贤弟。。。。”突然把右手往左手心一砸,“小老弟,我是一个粗人,文绉绉的话的确说不出来。我
看老弟你一定不是寻常之人,为什么会落难,我也不问,敢问老弟,你现在想到哪去?有什么打算?我
原本是个什长,小老弟有什么难处,老哥我也许能帮上点忙。”
“多谢兄长美意,我父子三人落魄至斯,衣食无着,居无定所,想出函谷关寻找生计”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老弟要向南去县城呢。我在县城的几个袍泽在县衙共事,看老弟也是知书达理,识
文断字的,还想把你推荐给他们,也可以让你们父子能够找个吃饭的地方。如此,可惜了。”
“伯父,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些麦饼?”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愣了一下。
“小三,不得无礼!”刘据呵斥道。
“呵呵”大汉呵呵两声,伸手摸了摸小三的头,转头对屋内喊道:“取些麦饼来”
“诺”
片刻,一个瘦小夫人从屋内出来,一袭淡蓝色长裙,盘了个发鬓,不失雅致。手中的篮子里装着十几
个麦饼。
“多谢大母赐饼”小三接过篮子。
女子福了福,并未搭话便回去了。
“多谢兄长”
“老弟一路保重”
刘据爷仨再次大礼拜别。出门寻到大路,三人便一路向南出发。
“嗟来之食”宝儿嘴里咕哝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对于宝儿的自言自语,那爷俩早已习惯,见惯不惊。
“这是乞食,不是嗟来之食”小三不干了,自己虽然刚刚蒙学,嗟来之食的意思还是懂的,不是好词。
“嗯?有何不同?”宝儿没啥反应,刘据马上接过话题。自己用尊严换食,虽然过了心里那道关,心里深
处还是有一丝羞愧难言,也认为这是嗟来之食。
“当然不同了”
刘畅最近好像突然开窍了许多,很多跟随哥哥、姐姐蒙学的时候,太傅给父亲讲学的时候,讲到,听到
的话,好像一下子都有了清晰的记忆。
“乞食在乞;嗟来之食在嗟。”小三慢条斯理,“乞者在我求,嗟者在人施舍。文公当年,也曾乞食于野。
野人还拿土块羞辱文公,文公一行也没人恼怒。想想看,如果当年的野人把一个麦饼丢在地上,对文公
说:来,吃吧!结果会怎么样?野人必会被文公斩成肉酱!嗟,连施舍都不是,就像喂狗,是对人的侮
辱之词。”
。。。。。。听到自己小儿子这么一说,刘据的心也轻松了许多,没错,乞,没什么丢人的,小到乞
食,大到求神,不都一样吗?都是求人来帮助自己,求神不见得就比要饭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