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府被付诸一炬,就如同那信件般死无对证。
这件事看似巧合却又说得过去,因为是一群百姓冲进去烧毁的。
纵使祁修在此之前千好万好,杀外敌,救百姓。这些看似民心所向,但并非人人都喜欢,其男子的身份就遭人诟病。
一旦有谁开了这个头,那群不满的人就会找到机会跳出来。
最后抓到的都是普通民众,只因为最开始起哄的人早已逃之夭夭,在混乱之中,一把火就烧了这府邸。
有人在存心挑事。
朝中众臣都明白这个道理,宣帝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最后她还是让祁修死。
凤鸣此时占尽先机,宣帝却选择偏向了三皇女一派,只能说有什么比这场战还重要,让宣帝放弃了祁修,转而与越国议和。
这场荒唐的判案最终以祁修的死亡画上了句号,并且大部分人都没有反对。
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祁修落得这个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叛国之罪证据确凿。
如果不是怕暴露,那么书信为什么会被越国之人销毁?
如果不是通敌,那么为什么会有百姓烧毁府邸?
这些看似合理实际荒谬的理由,竟然害死了祁修。
初言之所以会选择潜伏在凤瑾临身边,是因为当年负责祁修之案的正是凤瑾临。她恰好发现,自祁修之案了结后,与这案子有关的人接二连三地消失。
梧桐听了这一切,连连摇头叹息:
“可怜了祁将军……”
她抬起头,看向如今坐在桌前执棋的非晚。
“陛下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非晚捏着棋子,却放下了棋子,将黑子移开到棋局外去。
“明日传下去,凌芜惹怒圣上,被赐白绫自尽。”
梧桐瞪大了眼眸:“陛下,这和凌芜公子有什么关系?”
非晚唇角淡淡勾勒了弧度,
“所以你还有另外一个任务,替孤保护好凌芜。”
既要杀凌芜,又要保护他。
梧桐很快清楚了非晚的意思,凌芜是为假死,而目的在于敲打凤瑾临。
“那么您早朝……”
“恢复早朝的消息也放出去吧,定在三日后。”
……
三日后,
又是熟悉的宫殿,梧桐给非晚奉上茶,还是忍不住发问。
“陛下我们当真都什么都不用做?”
非晚淡然饮茶,
“有,随孤去上朝。”
与往日的朝堂不同,这一次缺席了几位重要人物。
顾若昭不在。
凤瑾临也不在。
非晚眼熟的几位朝臣也没有出现,从那以后的第一次上朝,氛围倒有些与以往不同。
“有事启奏,无事……”
梧桐环视了一眼四周,像以往一般道出那句话。
只是这次话到中途便被人打断了。
“臣来迟了。”
凤瑾临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紧接着她踏进大殿内,就这么站在正中央。
她丝毫不避讳众人的目光,抬起头与非晚的目光直视。
“请陛下恕罪。”
话虽如此,她这可一点也不像来请罪的样子。
梧桐饶是早有准备,也不免被凤瑾临的举动给惊讶到。
她替非晚呵斥道:
“大胆!御前持械,摄政王你这是对陛下不敬,你难道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