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淡漠地看了一眼狼狈的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的这些个皇儿,今日里倒像是知晓了他的心意一般,个个都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他给了皇后无上的荣耀,她却非要去纵容她那贪婪的一家子。
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皇帝面色一沉,言语中几分威严:
“焱儿,你这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夏侯焱慢悠悠地拿起来一块纱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头,笑的无辜:
“父皇,儿臣只是物归原主罢了!倒是皇后娘娘,父皇该教教她如何端庄大气一点。”
皇后嘴角染血,正气得浑身颤抖,听了他这一句,差点喷出一口热血来。
夏侯焱撩起衣袍,淡然落座,对皇后那满怀恨意的目光毫不在意。
长公主都被他这混不吝都样子惊得清咳几声,心中却暗自赞叹:太暴力了——但对待这样的贱人,就该这样的暴力!
众臣心中惊秫,这位四皇子连皇后都敢打!
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四皇子啊.....
皇帝瞥了眼夏侯焱,无奈笑道:“适才你所言当真?”
话未落音,有人喊冤而来。
“皇上饶命啊!”
转眼之间,一位头发凌乱的妇人,扑倒在殿前喊冤:
“皇上饶命啊!我家老头子实在是受皇后指使,若是他不听话,全家老少的性命就皆不保了啊!”
来人是林管家的夫人。
大家再看看一旁痛哭流涕求饶的林管家,似乎是明白过来了。
林管家是皇后的人。
“皇上,她说谎!她也在陷害我,他——他们都在陷害本宫啊!皇上!”
皇后看着这糟透了的一切,心中慌做一团,尖叫起来。
皇帝眼中厌烦至极,强压着一腔怒火,道:
“皇后疯了,把她带下去吧!”
马上有宫女应声而入。
康丞相看着被强行带走的皇后,又看了看摊成一滩烂泥的康镇远,突然跪地哭道:
“皇上,这不关微臣和皇后的事啊,是这逆子!他说疯了头了,才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康镇远看着皇后被带走,象是突然被抽去了主心骨,心慌得快窒息了。
猛然又听他父亲这样的话,恍若被人当头痛击。
他连滚带爬地爬到康丞相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
“父亲,我是被冤枉的啊!”
康丞相面色更是惨白一片,狠了狠心,脚往外踢,想甩开他的禁锢。
他自己的亲生骨肉,他怎么舍得,但不舍弃他,他们整个康家就不保了!
皇帝冷冷盯着康家父子,有些乏味地挥挥手,道:
“康丞相老迈,先扶下去吧,至于康镇远,嫌疑未除,先收押天牢待审!”
康镇远顿时吓得直接昏死过去。
康丞相老泪纵横,长跪在地:“皇上英明!”
刘丞相冷然地看着康家今日的狼狈,依旧觉得不能消气。
刘皇后至今生死未明,定然跟康皇后脱不了干系!
他目光迟疑地去看夏侯焱,心中有些疑惑。
今日他理直气壮地上来接康家的短,只因为夏侯焱给了他关于康家的证据。
他当时在想,夏侯焱为什么不亲自接发皇后,或许是因为同为皇族,为了避嫌,才会想着让他去。
但,既然已经授意了让他揭发,夏侯焱最后却又自己出面了?
若是刘皇后倒台还好,若是康家不倒,刘皇后不倒,只怕会给夏侯焱带来无穷的麻烦和灾难。
与他心境不同,夏侯徽的眉头却锁得更厉害了。
当许瑾年遇到危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要替她解围。
没想到,有人比他的决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