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好看?”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愕然回眸。
讶然发现夏侯焱竟然还在她的身旁,睨着眼睛看她,眸中冷光如碎钻般地闪着冷光。
小姑娘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满脸愕然地看向他。
两人目光对视的那瞬间,时间好像凝滞了,只有轻风徐徐吹过。
黑发与袍袂在风中微微摆动,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却未见到一丝的笑意。
一整夜没有睡觉,在听见她的哨声后,他心中竟然欣喜十分。
像是找到了一个理由,能够见上她一面了。
不想让她见到他杀人的样子,他用内力放下了帘幔,阻断了视线。
然而,等他欣喜地撩开帘子进入室内的时候,竟然见到她双手紧紧地抵在皇长子身上,正在倾注内力。
那火热的一颗心,瞬间就凉了下去。
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她只是在为他看病,但是心中还是泛起了阵阵酸楚。
但看见她那双略带惊喜的眼眸时,那瞬间他心中的不快,瞬间消失。
他帮了她一把,否则皇长子恢复得就不会像眼前如此好了。
夏侯焱瞟了瞟那玉树临风般的皇长子,心中忽地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恼意。
他是不是不应该让这家伙恢复得这么好?
但这个念头在脑袋中跳出来的时候,他被自己惊住了。
治好皇长子,其实亦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结。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为何他还不开心了?
很好看?
许瑾年一时之间有些怔楞,她心中亦是泛起了一丝委屈。
她会是一个如此肤浅的人吗?
皇长子去庆贺宴,她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他会不会拿出翟簪来?
如若当着皇帝和群臣的面,说出他与她才是被赐婚的一对,那如何是好?
是以,她一直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对他无话可说?
夏侯焱见着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心中冷笑。
他冷哼一声,道:
“皇长子若是想拿回他的太子之位,是众望所归。”
许瑾年一脸莫名地看着他,道:“这也不正是你所想的么?”
他一直在背后默默地为皇长子清除障碍,这么多年,皇长子能活命,离不开他背后的付出。
夏侯焱嘴角的弧度弯起,星眸潋滟,深邃的眸光凝在她的脸上:
“他若是求父皇救你父兄,你定能如愿!”
许瑾年缓缓扬起了头,仰头看他,有些茫然不解地问道:
“所以呢?”
夏侯焱心中忽地一抖,眯眼望了望冉冉升起的暖阳,却照不亮他阴郁的神色,他说道:
“我什么都可以让他——”
他微微垂眸,星眸一瞬不息地凝在她的眉眼上,淡淡的松竹气息环绕在她身边。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生气。
晨光微熹里,她的头发上沾着些许经营的水珠,微微地折射出阵阵光芒,将她的面庞衬托得更加白皙。
但她的眼眸又立即望向夏侯徽的方向。
屋内开始安静起来,夏侯徽望着满屋子的宝箱,呆了一会儿,却忽然返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许瑾年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附身,趴到了屋檐上,目光紧紧地盯着下面的动静。
尤其当她见到夏侯徽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中赫然多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她的一颗心都惊得几乎停止了跳动。
夏侯徽眸色骤然变冷,薄唇紧紧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胸膛起伏不定,像是在极力隐忍住自己的情绪。
他微微捏紧了拳头,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飘然而去。
许瑾年望着他绝尘而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夏侯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