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渐消,东方之日即将破晓而出,丝丝清风从窗户外徐徐而入,轻轻撩动着许瑾年垂在身后的发丝,让她紧绷的心,陡然放松。
院内树影婆娑,对面屋檐上,对峙的气息越来越浓重,透出令人窒息的杀气。
黑衣人气息不稳地望着白衣男子,不敢轻举妄动。
“你,你,你是谁?”
对峙良久,黑衣人为首那人,终于沉不住气,惊惶出声,道,
“你怎么会听召寰之音?”
许瑾年心惊,这吹哨的方法亦是夏侯焱所教,难道这就是黑衣人所惊恐的召寰之音?
夏侯焱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没有说话,目光透着蚀骨的冰冷。
在晨风中,他慵懒地扬起了衣袖,许瑾年只觉得帘幔轻动,遮住了她的视线。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里,便有人如同沙袋一样,缓缓从屋檐上滚落在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如火如荼般,秦王府几欲血流成河。
......
黎明破晓。
秦王府遭遇夜袭一事,秦王险些命丧狂徒之手的消息传来,皇帝龙颜大怒。
天没完全亮,便召集文武百官,齐齐上朝。
整个皇城亦是大乱。
天刚蒙蒙亮,皇后便给各宫里的妃嫔都下了懿旨,让她们提前前来毓秀宫请安。
众嫔妃得到懿旨,没有感到意外,皆是规规矩矩地赶了大早,早早地聚到了毓秀宫,只等皇后前来。
想必是秦王府遭刺客刺杀的事情,她们亦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范淑妃果然又是缺席的,但是自从上次皇帝当众嫔妃叱责了皇后,又处罚了丽嫔之后,无人敢去为难范淑妃。
但听说范淑妃最近身体都不太好,被皇帝安排到了温泉宫前去休养调理身体去了。
“听说昨日里有狂徒竟然大胆行刺秦王府,惊动了太后与皇上,想必皇后娘娘就是为了这事召集我们的。”林贵妃面色担忧地说道。
其他嫔妃抿了抿嘴唇,并没有搭言,只是象征性地表达了下悲伤。
于她们而言,连一儿半女的机会都没有,皇长子的事情,打死都猜不到她们头上去,她们亦是无心关心这储君的事情。
皇后的到来,打破了众嫔妃的沉静。
众嫔妃按照往日一般向皇后请了安。
皇后免了礼,面色却一直郁郁不乐的道:
“姐妹们,本宫一大早就接到了太后懿旨,率众姐妹前去给太后请安,相信大家也听说了秦王府的事情,可千万不要说错话了,避免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惹祸。”
众人心中一凛,皆听出了皇后话中有话。
但她们不敢去猜,猜不好对谁都没好处。
在深宫院墙生活,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以免成为日后她人要攻击自己的证据。
在这后宫,是没有朋友可言,有的都只是短暂的利益结盟。
皇后在这宫中稳坐皇位十几载,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般温婉纯善。
如若是如此温和好相处,那她们这些嫔妃们,又如何会落到一个没有子嗣的下场。
而如今与皇长子有利益冲突的,首当其冲的只怕是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皇后。
众嫔妃在这宫中如履薄冰的生活中,又岂会不懂独善其身的道理?
原来,太后急急赶到秦王府,见秦王虽然面色苍白,但还算是性命无忧。
而后,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让成安连忙传唤了皇后前来见她。
皇后哪里敢怠慢,连忙名人梳妆打扮,率领着匆忙赶来的众嫔妃,急急忙忙地往太后的懿祥宫。
人人心惊胆颤,不知道沉寂多年的太后有何天大的事情,天都没有亮透,就召了她们前去请安?
皇后心中更是惊惶不安,她在皇宫纵横了数十载,对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