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然没有想到,当着众人的面,破天竟然出言如此直接,丝毫没把献王放在眼中。
但他知道破天的重要性,因此,并没有把心中的恼恨摆到脸上,依旧深深鞠躬道:
“医圣见笑了,许小姐其实是舍妹的闺中密友,平素里我都当她是个小妹看待,您定然是误会了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了。”
许瑾年心中冷哼,并未理睬他,她不说破,破天也懂。
四周的人看似姿态惬意,内心却都紧张不已,大凡那些万里挑一的人才,都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
果然,破天语气冷淡地道:
“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轻轻的一句,江靳铖就栽了。
献王虽然被封为西北王,但凭着他的强悍,用了几年的功夫,把一个蛮荒之地,打造成了强悍的难以攻克的城池。
而江靳铖仗着有他的庇护,以及江家的荣耀,向来是在众臣面前趾高气扬,眼高于顶。
被他冷待的人虽然恼火,但摄于他身后的权势,都是小心赔笑。
不料,现在遇上破天,偏偏不买他的账。
江靳铖心中涌起滔天怒意,一对鹰眼直勾勾地盯着破天,心中暗想,若是有一天落在他手中,定将对方剥皮抽筋,方解此刻之恨。
尤其是却当着几位王爷和皇子,不好发作,只得悻悻而回。
献王面上表情不怎么好看,冷声叱道:
“本王养你何用?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
“献王请息怒。”
江靳铖面色微僵,躬身请罪,
“许家丫头着实是有些古怪,她定然是在破天面前说了献王的坏话。”
他也没有想到许瑾年竟然能先他们一步找出破天,而以他们之间的过节,定然会破坏破天与他们结交。
但献王并不知道他与许瑾年之间的恩怨。
他对着献王,只是表明皇帝不仁不义,他定要为献王献忠,誓为献王争夺回来属于他的皇位。
是以,献王也当他是心腹之人。
如果能挑起献王来惩戒许瑾年,那么他要惩戒起许瑾年来,易如反掌。
直接杀了她,那太便宜她了!
他要让她看看她的家人一个一个在死在她面前的感受,再慢慢折磨死她。
江靳铖眼神阴鸷地瞪着许瑾年,嘴角浮起怪异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只猎物活活地被他撕裂成碎片的场景。
他阴沉的目光中渗透出丝丝渗入骨头的寒凉。
但这目光在接触到许瑾年对视过来的目光的时候戛然而止,因为他见到对方的眼中,有比他的目光更深冷的寒凉,像是利刃切骨,折射阵阵杀意,让他不寒而栗。
他揉了揉眼,再望过去的时候,却见她云淡风轻般的与身边的李姝谈笑,二人似乎一见如故,说到有趣的地方,还露出了阵阵轻笑。
破天被一群人围着不得脱身,神情似乎颇为苦恼。
若不是他惜才,他是绝不会在众人面前现身的。
而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竟然还和人谈笑风生起来。
偌大的大堂,围着来自各路人马的说客。
大家目睹了江靳铖被破天当场拒绝之后,更是变得紧张,有些人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擦着额头的冷汗。
他们都是得了自家主子的旨意,希望拉拢破天为主子所用。若是失败,亦是会受到他们身后的主子的叱责。
夏侯音微抬眼眸,看着男宾主席位上的那位历经风霜的二皇叔,眉心深深蹙起。
都风平浪静了十几年,这位皇叔为何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帝都?
若是还想抢父皇的帝位,那不直接影响到自己的储君之位。
想当年,二皇叔能拉起整个夏启国勇士无法拉开的神弓,甚至还直接向着象征着储君身份的东宫射出了一箭。
夏侯音暗自打量着威武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