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长樱此时却似乎没有等候的心思,她沉吟道:
“秦王毕竟身废了十几年,若要好起来,只怕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殊儿的事情不能等。”
太后纵横宫中几十年,冷静下来的时候,最是懂得权衡利弊。
既然动了想要废太子的心,那多扶住一个皇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伸手在长公主身上拍了拍,道:
“既然睿王救了殊儿,便把睿王传进宫来,见见我这祖母,你这姑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
成安低头:“奴才尽快去传睿王。”
太后不再说话,脸上却有了笑容。
待见到成安退到宫外。
她缓缓地拿起一盏茶,递给长公主,道:
“樱儿,所幸殊儿这次没有什么大事,但这也给咱们提了一个醒,若是咱们在这宫中失去了权势,只怕是连殊儿都护不住。”
夏侯长樱接过太后递过来的茶盏,终是低头,缓缓喝了一口。
“日后,让殊儿与焱儿多走动走动。”
太后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夏侯长樱说道,“都是自家的孩子,总归是放心的。”
夏侯长樱听了这话,却忽地心中一凛,迟疑道:“如若焱儿真的不近女色——”
太后忽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眉上尽是笑意:
“焱儿如若对殊儿没有兴趣,怎么会出手相救?焱儿不近女色,只怕是大多数庸俗的女子,入不了他的眼罢!”
夏侯长樱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但李姝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如何能让李姝嫁给一个不懂得疼惜女子的人呢?
她望着手中的茶盏,喃喃自语道:“亦不知小四儿,中意什么样的女子?”
而此刻远在皇城之外的千机门,琉璃宫。
夏侯焱正神色慵懒地听着许瑾年的分析,只觉得小姑娘说话的声音好听得如同黄鹂鸟一般。
听雪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腕,把手腕上的碧玺飘花翡翠箍金手镯取了下来,交给了聂东署。
聂东署神色微凛,仔细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道:
“这手镯并无异常,只是用的材质名贵,想必听雪得了这么好的手镯,便迫不及待地待到了手腕上。”
听雪闻言头如捣鼓,面色涨得通红:
“奴婢见它生得可爱,每一颗珠子皆透露出不同的颜色,甚是神奇,而且,它还散发出一种天然的香气,就如同身上抹了香脂一般。”
“这手镯并没有毒。”许瑾年瞧了片刻,亦是闻声说道。
众人闻言心中一松。
却听她又说道:
“还有哪位捡过什么首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