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衫阁,分为东南西北四重门,每道门蜿蜒开去又是几进门,北面背山,东面临水,西面朝向豪华的皇城大道,行人络绎不绝。
许瑾年像是对霓衫阁极其熟稔,她从南门进入后,却又登上了西门的最高楼阁,她静静地看着夏侯焱的马车越走越远,消失在暮色之中。
她才回过神来,幽沉的降香忽隐忽现,她把目光落到了窗棱下花脸茶台上,几百年的老木整张雕刻成案,成色不错,纹理清晰美观,凤眼纹理或隐或现,旁有同色坐榻环绕。
茶案上有茶罐、茶壶,置茶托上的茶碗。
许瑾年往茶罐里看了看,是上好的大红袍,放了一些乳白的茉莉花朵,她闻着这味,就不由得坐了下来。
茶叶看着不错,许瑾年兴致勃勃地开始煮茶。
“小东家来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起,走进来一位浓眉星目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头戴束发银冠,内穿白色大袖中衣,外穿宝蓝撮花直裰,腰间系着草绿豹纹金带,身材高大,真是俊逸稳重。
来着向着许瑾年作揖道:“主子,小人姓袁名柯,原是大东家提拔的东方丝绸庄的掌柜,原本跟随大东家有十余载,承蒙少东家抬爱,前来帮少东家前来管理这霓衫阁。”
许瑾年微微颔首,眼眶却有些淡淡的湿润了,回了一利,哽咽道:“袁叔有礼了!”
这声袁叔,让袁柯愕然抬眸,瞧着许瑾年那酷似大东家的面貌,眼眶也湿了。
他原本是许府大房夫人的娘家派着随同大小姐一起来许府的,夫人失踪后,他边找边经营,转眼在江湖上已经漂泊了数十载。
没想到,竟然被许瑾年派人不迟辛苦地找了回来。
许瑾年再鞠了一躬,道:“袁叔,我母亲不在了,日后还请拜托您像对待我母亲一样看待。”
袁柯喜极而泣地承诺道:“小东家,您放心,我和我的这些兄弟们,一定拼命也要护着您这霓衫阁。”
“有袁叔相助,我就放心了!”许瑾年唇角色勾起一抹冷笑,“另外,还请袁叔去安排一下——”
袁柯神情一凛,事关重大,他立即出去了。
“姐姐,这个袁柯,真的有如此大的能力吗?”黄鹂儿有些发愣,自从知道许瑾年身上的重担之后,她的性子也变得成熟了不少。
毕竟,这关系到家宅、朝堂,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许瑾年娴熟地在茶壶里倒了茶,茶色澄褐,茶香扑鼻,倒了一杯,又用茶勺加了几颗茉莉花,放进了茶杯,递给了黄鹂儿。
看着茉莉花漂浮在茶水上,散发出淡淡的香,许瑾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袁叔他原本是我外公派来保护我母亲的,明面上是帮母亲打理铺子,实际上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手下那些人,个个也都是江湖豪杰。”
黄鹂儿一惊,她小小的脸蛋出神地盯着许瑾年,由衷地赞叹道:“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许瑾年一怔,之前她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而是前世在被江芙蓉砍掉最后一只手之前,这个叫袁柯的人带着一帮人前来劫狱。
却惨死在她的面前,临死前,他说,他对不起大小姐,也对不起小小姐,他不该为了寻找大小姐,而忽视了保护小小姐。
许瑾年眼中有泪,却不想让黄鹂儿看见,她端着茶杯喝茶,大滴大滴的泪水滴入了茶杯,又涩又苦。
重新来这世间一遭,不但要报仇,更要让那些曾经为她们许家大房抛头颅洒热血的亲人们,得偿所愿,此生不要枉死。
许瑾年早就看中了霓衫阁,地势不错,还有错综复杂的人脉,而当时霓衫阁的老板因为私事,必须贱卖,而许瑾年早在几日前,就用着许家大房的账本拿到手,就下了三万黄金为定金,八十万两黄金到手之后,黄鹂儿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霓衫阁盘到手。
许瑾年赞许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