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刘老太君眼里,却是这样的一个小名儿。
三人皆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毫不知情。
刘老太君又想了一会儿,突然感叹道,“难怪你小小年龄,临危不惧,有点许家风范。这小德子什么都好!就干了一件缺德事!”
三人闻言又是大惊。
“他就那么一个嫡女,听说后来许给了庞乔芳那小贱人的儿子,那小子尖嘴猴腮的。”刘老太君有些恨铁不成钢。
刘济泓无语地抽了抽嘴角,那夏侯音再不是东西,长得也是相貌堂堂的,又怎么是尖嘴猴腮了。
“是呀,那小子确实是尖嘴猴腮的。”许瑾年眉开眼笑的附和。
刘老太君乐了,她年龄大了,有些事记不清楚了,她继续问道:“小恩公,你今年几岁,可有婚配?”
夏侯焱微微怔了一怔,清雅的俊脸上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不紧不慢的给刘老太君捏着胳膊,帮她舒筋活络。
刘济泓看祖母这架势,颇有一副要给黄连说门亲事的架势,有些头疼。
“老太君,我今年十四,尚未婚配。”许瑾年也非常有耐心,不徐不急的说道,“许将军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婚姻大事,全凭许将军做主!”
“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刘老太君看着许瑾年,越看越顺眼,“这么年级轻轻的,就懂的感恩,懂的孝义,小德子没白救你!”
许瑾年想起远在天边,生死未卜的父兄,心中一酸,一汪晶莹的泪花滚落面颊,看着刘老太君,久久勿语。
“小恩公,你,你怎么哭了?”刘老太君正说的兴起,冷不防看到许瑾年这委屈劲儿,一愣,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这一问不打紧,许瑾年像是被人戳破了泪匣子,哭得更是伤心:
“许将军现在在瓦牛城被敌军围困,生死未卜,若是他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这悲情牌打得......
刘济泓赫然发现,许瑾年简直是只最会蹬鼻子上脸的小狐狸,不,简直就是一只千年成精的狐狸。
果然,只听刘老太君面孔立即变得严肃,她严厉的看着刘济泓.....
“祖母,父亲得知许将军被困,已经连夜奋笔疾书,向皇上进谏主战!”刘济泓忙不迭声的说道。
刘老夫人欣慰点头。她神色凝重地说:“小恩公,你既然救了我的命,我老婆子就会竭力帮你分担困难,再说,我们刘家,与许家,其实也是有些渊源——”
她虽然在看着许瑾年,神思却分明飞得更远,她的神色不是很好,像是在看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刘家与许家的渊源?
许瑾年突然想起了那枚刻着婚约的翟簪来,刘老太君口中的渊源,指的就是这个么?
“人人都说我外甥混,外祖母心里清楚,你父皇伤了你的心!不要去争那劳什子的权利富贵,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让外祖母有生之年,看到你们健健康康的,就已经是万福了!”刘老夫人突然又把目光放到了夏侯焱的身上,语重声长地看着他说道。
夏侯焱微怔,温润清雅的脸上,却滑过了一丝犹豫。
三人安顿好刘老夫人,各怀心事地走出了养颐园。
许瑾年还在回味着刘老夫人的那些话。
夏侯徽明明才是刘老太君的外甥,刘济泓关心他表哥,却不提去见他,夏侯焱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为啥对刘老太君如此温顺......
这皇长子和皇四子的关系,越发让人费解。
当然,她更想知道,夏侯徽是否有了什么进展,想着,她心情变得开朗了,事情也算是往着她设想的方向在发展,借力权臣之子刘济泓,巴结未来权臣大人夏侯焱,与未来的天子夏侯徽结盟....
如果把夏侯徽治好,两人一起扳倒夏侯音以及他背后的江家、康家,是不是大仇能够早日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