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奕云仿佛懵了懵,随后匆忙“嗯”了两声。
何奕云打开伞拖着常窒,叶溯朝刚走下台阶,就听一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主君姐姐……”
叶溯朝回眸,闻檀此时正披着一件外衣,竟有些憔悴。
“怎么了?吓到你了?”叶溯朝扶了她一把,闻檀道:“抱歉,茶楼。那个哥哥……”
“他怎么了吗?”叶溯朝没由头的心中一凉。
“我当初和那个公子上三楼的时候,落夭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朝着他的胸口捅,好像是肺……”她忽然呜咽起来,顺着门框一直滑坐在地上。
“后来呢?白尘没事吗?”
闻檀仿佛活人一般吸着气:“他没事儿……就是霫兰让我提那个谁,二十二什么的。我还没开口你就打我,然后我就没说。现在我想起来了!”
“二十二代主君?尘将军是吗?”叶溯朝帮她系紧外衣扣。
“对!对,我那个时候忘了,但现在我想起来了。她说,是你最重要的人,还说你是祸国灾星……然后还有一句话。”
叶溯朝用帕子给她抹干泪:“别急。”
“她说‘川界二主对我有恩,但我只能又必须做这件事。我想落夭应该也这么想……’主君姐姐,什么意思啊?”
“川界二主?”叶溯朝懵了。霫兰真身是瑜碎,瑜碎中间下凡历劫,这二百年来川界也没有其他动静。那是什么恩?
下凡历劫的……吗?是谁?
“想想……想不起来。”叶溯朝喃喃着坐在门口,望着雨水从屋檐上砸下来,溅至水洼中。
“那就,算了吧。”闻檀抱膝打了个哈欠:“总算有个好觉了……”
叶溯朝揉揉眼眶,起身走出屋檐下:“嗯。你有好觉睡了。”
她撑开伞,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叶溯朝收走搁音石出小院,川界堂此时灯火通明,怕是叶荑枝正在审常窒。
就常窒那张嘴……叶溯朝很想知道现在叶荑枝是什么心态。
她站在门口,莫名的绝的对不起川界这二位……为什么?
叶溯朝扪心自问:为什么?
她正思索时,门开了。光线从大门射出,何奕云见叶溯朝立在门前急忙道:“呀!大人您……您,夫人正等您呢……”
叶溯朝点点头,正经道:“辛苦。”何奕云行了一礼,系着双垂环髻的小绳也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她撑着伞走了,从叶溯朝身边走过时还有一股梅花香。层层厚衣,依旧隐藏不了这股香气……
推开门走进川界堂,叶荑枝扶着额。见她来了,便叹道:“忘川啊。你效率甚高。”
叶溯朝下意识的给人道了个歉:“抱歉。我打扰您了。”
“不是。不是这个。”
“忘川愚笨,还请界慈明示。”她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绑人与审人,你做的都极快。”
叶溯朝目光看向常窒——他此时盘腿坐在中央,比刚刚叶溯朝问他时有规矩多了。
她十分有礼节的笑笑行礼:“界慈莫要怪罪。忘川的性子的确急了些。”
叶荑枝笑着摇摇头:“问出你想要的了吗?”
“没有呢。我都把这家伙的脖子掐成这样,他的嘴还是紧死了。连从哪来的都不知道。”
她落了座,笑着接过叶荑枝身边的小厮给她的暖茶。
轻抿一口,鸦睫下的眼睛不动声色看了眼常窒。
眼神的令他不寒而栗。但他没有吭声。依旧是原先的表情,因为他莫名的感觉,如果出声,叶溯朝可以将事情全都泼到他身上。
叶溯朝轻轻放下茶杯,温和笑着:“这个家伙还是什么也没说吗?”
“只知道他叫常窒,剩下的……唉。”叶荑枝叹口气。
“常窒?何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