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愁吃愁穿愁生死。
她听那几个照顾孩子的姑姑说,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总是常问她母亲和家人在哪,是不是不要他们了?
叶溯朝小时候这样问过给他们送饭的姑姑——然后她的脸肿了一小块。
她让姑姑好生的照顾那些孩子,那不是遗孤堂,那是捷烟斋。
“忘川……忘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叶荑枝见叶溯朝一直愣着,刚出声便被吓了。
“嗯?啊抱歉!”她下意识道了个歉:“嗯我哭了吗?没有啊。”
她没感觉到,只是一直在想那些可怜的小孩子。她手背擦了一下冰凉的小脸——又凉又湿!
“真是……没用的废物。”她心中直骂自己,又憋着咳嗽:“哈哈哈,那姑娘唱的真的好棒!”一开口,她差点憋到——虽说鬼没有呼吸,但又哭又笑真的一开始发不出声音。
她随手擦了擦,努力憋着眼泪,什么事儿啊……
她一点一点吃着小饼,一边看着时辰一边观察着叶荑枝的神态。
“姐?”叶菀笙的声音忽然传来,叶溯朝一愣:“菀笙?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你在哪,杏芟说川界夫人来了,她来干什么。”
“来谈点事情。你和氹弥在一起吗?”
“是的!”
“好好玩啊,我黄昏后去川界走一遭。”
“还用我们吗?”
“不啦不啦,玩一会回去好好休息。”
叶溯朝原本端起茶杯,嘴唇刚触到红茶就听叶菀笙笑声传来:“姐,别忘了给夕蛮哥带护灵牌啊哈哈哈……”
随后又听见氹弥声音:“你悠着点儿,别玩脱了——姐咳嗽了?!”
“怎么啦?又咳的这么厉害。”叶荑枝见叶溯朝咳的厉害,心中涌出一股不安。
“我没事我很好!”她对氹弥菀笙喊了一句,又起身向叶荑枝摇摇头,走出去又和他们随便聊了几句只是话题与话风都不怎么轻松。
“姐你真的没事吗?”
叶溯朝揉着太阳穴,眉头微皱:“嗨呀……知道啦,放心。药我带着呐。别担心,你们好好玩就是啦。”
“别不在意这些!这是生前的伤,你还割的这么狠,菀笙说很严重。”
叶溯朝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不割狠点我怎么死啊?况且生前的伤本身就不怎么好恢复,我也不想恢复啊二位。”
再说下去叶溯朝感觉菀笙氹弥恐怕就成了她的哥,于是她连忙打断:“行了行了乖,我自愈能力很强的一会就好。”她随口安慰几句,心中一直寻思着闻檀。
“姐姐,你要照顾好自己。菀笙和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了。”
这次对话她自认为没头没尾,前半段让叶溯朝无奈至极,后半段话让叶溯朝心中一抽,半响,她沉着答着:“会的。一定会的……”
她手一点点磨着手背上的布腕甲,薄薄的,像她的命一样。
随口夸了几句客缘楼的酥山味道不错,便匆忙了断这次对话。
叶溯朝甩了甩小帕子,擦擦手上的血迹,又掏出一瓶子吃了点药。
她回到原位时戏已散罢,叶荑枝眼眶通红。叶溯朝问:“如何?”
“还好。忘川呢?”她又笑笑,仪态端庄。
“我很好啊。您哭的似乎比我还惨?”
她见叶荑枝摇摇头:“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不凄惨。”
叶溯朝咬着刺梨酥,戏中并无白发送黑发,叶荑枝怕是又想起她那两个早已入土的孩子。
她不懂这些父母对孩子的感情,因为她是没人疼的长大的。
或许她小时候很想念她的父母,但二百年过,她可能没一开始那么想,那么想让人护着她。
“别吃太多,太酸了。”叶荑枝嘱咐一句,却听反驳:“没有啊,挺甜的!”
叶荑枝头一次觉得她们二人的味觉差别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