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烧饼帮着自家少爷离家出走,赶赴京城,这可差点没把县尊老爷给气死,紧忙派人前去追赶,可惜相差实在太远,追出去的时候连个影子都瞧不着,如何能将人给带回来,这赴京之途又长又险,往返更是需要两趟,若是中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赵家这根独苗算是彻底完了。
是以县尊老爷又惊又怒,扬言要将烧饼的狗腿打断,不过就在人已经被绑到木凳上,拿棍子的差役也都到齐,县尊老爷却是又心软了,毕竟烧饼从小是在府内长大,且赵公子是什么脾性县尊最为清楚,要是铁了心想跑,烧饼不过是个奴仆如何能够拦得住。
于是烧饼的腿是保住了,可是责罚并未免去,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挨上几棍子,日后每天只准许吃一顿饭,若是少爷遇到不测,烧饼就将被赶出临安,任其自生自灭。
挨棍子,少吃饭,就是断条腿儿,这对烧饼来说都不算什么,可要是被赶出临安,那比杀了他都难受,烧饼三岁就被父母卖给赵府,早就将赵府当成自己的家,哪里愿意被赶出去,于是每日清晨都蹲在县城门口眺望,直到半夜才回去,就盼着赵良材能够早日回来。
“少爷,您以后可不敢再随便任性了。”
“少爷,您要是出点事儿,烧饼我也就没法活了。”
马车驶入临安县,烧饼的委屈却是说也说不完,看守城门的守卫早就跑回县衙里报信去了,没过多久,就见一帮子人乌央乌央地跑过来,一边敲锣,一边打鼓,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滑稽。
县尊老爷的身影也是挤在人群里,离着老远就大骂道:“好你个混账东西,还知道回来呢,竟敢瞒着你老子私自跑到京城里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手中随处捡起的树枝朝着赵良材抽打而去。
赵公子哪里能干愣着挨打,绕着马车开始四处躲蹿,“老赵头你打我做什么,我去京城那是为了长见识,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县尊老爷追赶不上,再骂道:“小兔崽子,你还敢躲,看来我往日里真是太惯着你了,我今日非揍死你不可!”
赵良材继续躲蹿。
这父子俩一追一跑,看得围观之人忍不住想笑,却是强憋着不敢。
最后县尊老爷实在跑不动了,气喘吁吁道:“给老子滚过来!”
赵良材道:“甭想。”
县尊气急,恨不得将指头戳进赵公子的鼻梁里,“你个混账东西,还敢犟嘴,一声不吭跑到乾京城去,这往返路途遥远,若是遭遇不测,你可对得起你娘,啊!”
赵良材生平最怕的就是做出对不起自己娘亲的事儿,是以听到那句“你可对得起你娘”这话时,忽然沉默着不说话了。
县尊几步走过去,拎着半截树枝作势要打。
这时,赵良材冷不丁地说出一句道:“我娘以前也说过,要是有机会就该让我去京城里瞧瞧,说大丈夫岂能一辈子都在临安县待着。”
县尊闻言,落在半空的树枝不由得停住了。
就这样僵持几息,县尊哼了一声,将树枝丢在地上,继续骂道:“少拿你娘当挡箭牌,混账东西,要不是就你一个种儿,今日非打死你不可,还有你们这帮子蠢货,敲什么锣,打什么鼓,都给我回去!”
最后一字说完,县尊转身欲要回县衙,但猛地一想又察觉不对,再回首问道:“就你自己回来了?”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看够热闹的许知秋适时地从车厢内走出,朝着赵翰青颔首示礼道:“见过县尊。”
一见是许知秋,县尊的脸上立即如凛冬逢春,满脸堆笑:“诶呦,我就说嘛,就指望这混账东西怎可能有命活着回来,肯定是有许公子看护才行,许公子前后护吾儿性命,我赵翰青必是要对您深表谢意,不如这样,今夜赵府设宴,请许公子,不不不,请许小仙人务必前往。”
许知秋含笑道:“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