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灯,隐约能够看到窗边的人影,应是还未睡下的潘寡妇,院子西边的角落有个石磨盘,一头花驴子被拴在磨盘旁边的柱子上。
花驴子瞧见许知秋走进家门,就“哼哈哼哈”地叫了几声,屋子内的潘寡妇听到驴叫立马就走了出来,看到是许知秋后,脸上堆满了笑意。
“许家公子,你可是来了!”
潘寡妇从怀里掏出手绢,一边将许知秋迎进屋子里,一边用手绢扫去他身上的雪花。
这般热情让许知秋有些难以适应。
很快,两人同进屋子里,潘寡妇将早就烧好的茶水倒出来一杯,放在许知秋身前的桌面上,热络道:“许家公子,快些坐下,喝杯热茶。”
许知秋点头示意,也未嫌弃,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同时目光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怕是要让你见笑了。”潘寡妇见他喝了自己亲手泡的茶,脸上的笑意就又浓了几分,“我这小屋破得很,连件像样的摆设也没有,本想着快过年了也该添几件新物品,可去商铺转了一圈啥也不敢买,那些东西都贵着呢,唉,真是要吃人啊!”
说到最后,语气有着些许抱怨,应是在心里已经将商铺老板骂了一顿。
许知秋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便喝了口茶水直奔主题道:“姐姐今晚可曾感到有什么不适?”
“那倒是没有。”潘寡妇听许知秋这么一问也就不再多说,认真回想一下后摇了摇头:“今晚还不曾睡下,没感到有什么不适,就是……”
“就是?”
“就是心跳地有些快。”潘寡妇如此说了一句。
许知秋沉默了一下,道:“那姐姐明日该去隔壁街的药铺瞧瞧了。”
潘寡妇捂嘴笑了笑,没回话。
许知秋从椅子上站起身,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将每个角落都认真观察了一遍,最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可能和妖魔鬼怪有牵连的东西。
看来的确是身体上的症状了。
许知秋心中这般想,接着对潘寡妇说道:“我方才观察了一遍,这屋内没有邪物,先前进院子时也没发现异常,想来姐姐这应该不是遭邪了,而是身体上出了问题。”
“身体上的问题……是这样吗?”潘寡妇先是一愣,随即松了口气。
许知秋嗯了一声,既然不是造邪,便准备告辞回家,可刚要开口,脸色突然有些微变,目光向着靠墙的衣柜望去。
刚刚在那里走过时并没有感受到异常,可现在却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阴冷气息,应是和鬼物有关联,他当即走了过去,将衣柜打开,里面叠放的都是潘寡妇的衣物。
他在衣物间翻找,最后在肚兜下面发现了一袋香囊。
“这是姐姐的东西?”许知秋拿起香囊问道。
“嗯。”潘寡妇细弱蚊声地应了一声,满脸通红。
许知秋也没在意潘寡妇的变化,用力扯开香囊,一颗幽绿色的玉珠从里面滚落,在烛光的照射下映现出浅淡的光泽。
许知秋紧紧握住玉珠,那股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阴冷气息再次出现。
就是这珠子的问题。
许知秋基本已经可以确认,潘寡妇的症状该是这玉珠导致的,他问道:“姐姐这香囊是何时买来的?”
“啊?”听到许知秋突然问话,潘寡妇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知秋只好又问了一遍:“姐姐这香囊是何时买来的?”
潘寡妇这次才听到耳朵里,回想了一下道:“大概已有四五天了。”
“可还记得是在哪买的?”
“好像是……”潘寡妇咬住指尖再次回想,“好像是在一个古董商那里买的。”
古董商?许知秋心中一惊,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