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明显就是刚刚发生的,何以他在一刻钟之前就收到报案了?
要知道京兆府可在城东,就算是脚力最好的衙役,全力跑来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让他说话,我倒要听听呢。”
既然张参军都这么说了,四周的官差、与民众都安静了下来。
沈星流对着参军抱了抱拳,所有能在瑀都混上一官半职,都是心思机敏的人。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随便扔出一块板砖,都能砸到一位公子少爷。
“废材啊,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两人互相抱拳后,沈星流上前一步,道。
“干嘛?”
林成材下意识地应道,但立即就意识不对了,“我不是废柴啊!”
“噗!”
在场的民众,都憋住了笑意,想笑又不敢笑,就连衙役们都有些忍不住了。
而气急败坏的林成材,挥舞着手中的折扇,就想打过去,但考虑到此子武艺颇高,只能作罢。
沈星流微微一笑,心中想道,我就喜欢看你瞧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看你,也是个读书人?”
林成材闻言正了正衣衫,骄傲道:“废话,在下十三岁,便是秀才了。”
然而如今二十好几,还是个秀才?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沈星流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且问你,当今圣人曾下令,若有人苛待阵亡兵勇的家人,当如何?”
此言一出,已将董晴的身份告知众人。
“什么,那小姑娘家中,竟有兵勇?”
张参军心中一惊,如今瑀都中虽是平安无事,可边境仍然不太平,圣人曾有令,要善待兵勇的家人。
这也是,为何大瑀国面对凶悍如虎狼的北柔铁骑,能百战百胜的原因之一。
若不是如此,谁肯慷慨赴国难?
“今日,这帮泼皮调戏良家妇女,在场的诸位都曾目睹,该是死有余辜。”
此言一出,立马就又民众附和。
“不能让兵勇的家人受欺负!”
民众们纷纷举着拳头,大呼,“打得好!”
林成材只知董晴家是个土夫子,哪里知道这些,心中暗骂这帮泼皮,但凡是往董晴家门口看一眼,都不至于会这样。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董家住在小巷深处,本就难找,而且就算他们看到了,也不会知道那铁牌是何物。
泼皮们只打听到了董晁以前做过土夫子,便兴致冲冲地回去禀报了。
昨晚,林成材向父亲请安时,透露了想再纳一房小妾时,林中鹤了解过后,便多方联络,有了此计。
“哼,黑小子,休要巧舌如簧,”林成材眼睛咕噜一转,“就算他们该死,你也不配动手杀他们!”
“我配不配,你说了可不算!”沈星流正想掏出金牌,脑中电光一闪,原来他们是想夺我的金牌?
就算是今日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了这帮泼皮,恐怕也要落个嗜杀的名头,到时金牌就不保了。
“国有国法,我说了当然不算,可有人说了算的。”林成材戏谑地打量着愣在原地的沈星流。
娘的,拼了!不就是去京兆府走一遭吗?
沈星流想明白了一切,手缓缓从怀中拿出,“也好,小爷就陪你们走一遭!”
唐萱萱还想说什么,但被他制止了。
若是这时把瑀皇搬出来,倒也可行,但对于圣人的威严,会有折损。
“拿下···”
林成材话未说完,一道细长的声音传来。
“且慢!”
“又是谁啊?”
林成材搞不懂,不就是抓个江湖游侠吗?怎么就这么困难。
“放肆~~~”
只见,一名老太监带着几名小公公缓步入场,虽是轻声斥道,但却有无上的威仪。
“是你?”沈星流看清来人,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