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你哥哥有此三罪,咎由自取。”
对于这个答案,所有人的反应都不太一样——只要是长了眼的,就能看得出来皇甫让欲杀关凌霄在先,此为其一;而通过三教的证实与长生盟提供的证据,也姑且能相信皇甫让与那个洋人商会勾结意图搅动江湖,勉强为其三;唯独这第二点,还是教人摸不着头脑。
“你的意思是,我哥哥杀害了你的亲人?还妄想祸乱江湖?”皇甫雨皱了皱眉,作为傀儡的他的确不知道皇甫让和商会在密谋什么,他只道商会与不夜山庄从他父亲那一辈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互利共生的关系,所以从昨天二人在台上互相攻讦的时候心中便生出了这样的疑问,直到此时才借着酒意在宴席上把话讲出来。
关凌霄看向这青年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悯和同情,也不禁为皇甫让的阴毒感到叹息,这兄弟二人对彼此的态度,就像是皇甫垂云对两个孩子一般截然不同——这皇甫雨无疑是很关心长兄的,若是当年皇甫让能放下芥蒂与仇恨……
念及此处,关凌霄忽然产生了一种把真相吞没的想法,因为他也不知道如果对这个老实古板的青年吐露出实情,他会不会到最后也变得像皇甫让那般走上一条不归路。但考虑了片刻,关凌霄最终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他不是皇甫雨的爹娘,他没法为这件事的结果去负责;他也不是神仙,救不了所有人。
“那你听好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如果你质疑他是否背负了一个祸乱江湖的罪名,那宴会结束之后你可以跟我回去,我会用证据来证明;如果你想问他和我之间有什么别的仇恨,那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我所说的、那个被杀害亲人的人……”关凌霄的眸子闪了闪,他的眼睛很好看,这是他“原装”的玩意儿而不是来自于面具,“是你。”
“怎么……可能?!”一时间,皇甫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惊是怒,他以为这是关凌霄在用杀死他哥哥的事情在嘲讽他,但又隐隐觉得对方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
而其余人等旁观者清,倒是接近了真相。
“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你父亲皇甫庄主了?”关凌霄又给自己斟满了酒,反正他又喝不醉。
“父亲已经闭关一年多,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扰。”皇甫雨回想着。
“那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呢?”
“当然是大哥。”
“所以你还没意识到不对劲么?这完全是你大哥杀了你父亲之后为了控制你所以才编织出来的谎言。”关凌霄朝着皇甫雨晃了晃酒盅。
“这、不、可、能,”皇甫雨顿时满脸怒容,几乎一字一顿:“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然是你大哥亲口告诉我的,他不是你父亲亲生的,而你父亲对他也不怎么样,所以才会酿出这样的惨案来。”既然做不了救苍生的神仙,关凌霄就做自己好了,而他的“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加强版的、大号的贺难:“至于他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你知道的,有些人,尤其是成长经历曲折导致苦大仇深、性格变态的人,就是喜欢在被干掉的过程中喋喋不休一些废话,包括但不限于自己天愁地惨的过去、不切实际的理想以及二者结合所导致的黑历史之类的……你大哥就是这种人,难不成你一直觉得他是阳光大男孩、温柔好哥哥么?”
话语如刀,每一刀都扎在了皇甫雨的心口上——事实上他就是这么觉得的,不得不说皇甫让的伪装其实也不逊于关凌霄,只不过还流于表面而已。
关凌霄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嘴炮太伤人了些,他伸手拍了拍皇甫雨的肩膀:“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想刺激你所以才编出这些瞎话来,而是我觉得你有权利、也必须知道真相——皇甫让犯下了如此深重的罪孽,影响到了很多人,包括你我,也包括在座的诸位——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我不希望你因此对我产生仇恨,因为他的错误不应该